“你知道的。”晏归舟说,“屡战屡败,换个角度,就是屡败屡战。你还年轻,可为后者。”
杨过闻言眨了眨眼,不太确定这次是否有领悟错了意思。“是说,我能一起去西域。这样才能继续挑战您吗?”
晏归舟理所当然点头,“不然呢?给你疗伤秘药做什么?还不是让你明天能出行。”
“谢谢,晏姐姐。”
杨过开心上了头,忘记父亲交代的辈分,已是三步并作两步跑回房。他要快快疗伤,明天好准时出发。
晏归舟好笑地看着杨过离开,她掠身飞上屋顶。
杨康坐在屋脊喝了好一会酒,抬手举杯,“过儿有劳您了。”
“添个人同行,我也无大碍。何况观其筋骨与悟性,远超于你。”
晏归舟说了大实话。哪怕杨康练了先天功,收付了全真教大多数人,但他在武道一途,也就止步于一流高手。再想进一步,不是缺机缘就是少天赋,对如今的他也无再勉强的必要。
晏归舟更需问明一点,“杨过能在江湖闯出什么名堂还是后话。广隶,你真要放他走吗?这一去,他就再也不是安朝的皇长子。”
“我犹豫过,最终劝服了皇后。”
杨康低头看酒盅,倒影的面容已不年轻,“这些年,我一步步走上皇位,终是有一些人对我的身世过往纠缠不放。尽管流言蜚语再也伤不了我一分,但我始终记得一件事,我在完颜洪烈与杨铁心墓碑前的暗暗发誓。”
“不论将来是否问鼎天下,哪怕是做了皇帝,我也绝不会成为年轻时最厌恶的那种人。”
杨康认真道,“当年杨铁心与完颜洪烈都没给我选择的权利,如今我绝不能让过儿也没的选。只要过儿明白利害关系,又下定决心不再后悔,那就放他去肆意江湖。给他自由,对我何尝又不是幸福。”
晏归舟听到此,才举杯与杨康轻轻一碰,“如此我能宣布,你真的出师了。”
杨康闻言却微微一愣,敏锐地察觉到另一层意思。“叶师半年前回的最后一封信,说他要往咸阳去,今后怕是不会再给我回信了。晏师,您此去白驼山庄,是不打算再回来了吗?你们都要离开了?”
“这些年不也没差不多,一年也见不到你一回。聚散总有时,所谓远,只是更远一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