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如朗月入怀,「那下次,给你带个合适的。」
我没回答他。
远处,相熟的几个学生在招呼我俩,他们偷偷带了酒,要赶着正月没过去,一起热闹热闹。
好容易熬到下学,便迫不及待地围坐一圈。
陈一依旧是尽力地将我与那些汉子隔开,有些凛冽的松香味儿钻进我的鼻孔。
酒还是那位在餐馆帮厨的大哥带来的。
因着在这儿学了算术,他已经成了账房。
工钱也涨了,算是学子里比较宽裕的。
打了街头最便宜的烧刀子,就着两碟花生米,一桌子人就开始侃起了大山。
我侧头看了看陈一,他正笑着给几个年长点的拜年。
酒入喉头,一点也看不出他对这酒有任何一丁点的嫌弃。
我更是佩服。
相处久了,我对他也有了些了解。
虽然还不清楚他究竟是哪家的公子,但是年幼时他好似过得很是辛苦。
他说过,他认野菜的本事就是在小时候练出来的。
长大后,似乎又去了边疆几年,常给我讲些风土人情。
大概就因为是这样,所以才养成了他「离经叛道」、「痴迷科学」的性子。
酒至酣处,一个人神秘兮兮地开口。
「我听我在侯府当差的姐夫说,镇国公家的小姐自从去年落水后,像变了一个人。」
「从前有些笨笨的,可是突然会了好多东西。」
「我也听说了!那小姐变得可厉害了,将镇国公一家子庶子庶女收拾得服服帖帖,现在整个镇国公家都归她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