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是谁保住了边义?是谁全歼北澈三万大军,同时收复了失地,又吓得北澈退兵嘉永关?”方展之一声声地质问不止。
范让脸臊得通红,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另外,在下承认边疆将士的确是为国杀敌奋勇无比,可是,我倒想问问,奋勇到失了嘉永关,又被围长临城,差些全军覆没,是怎么个奋勇法?”方展之挑眉,明明笑容优雅无比,范让却觉得恶劣无比。
在场所有人都沉下脸来。
方展之表面上批评的是范让,实际上批评的却是陈先勇不会用兵,耽误军事。方展之的质问并没有错,但说到底,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是被困在长临的将领,他这么一说,几乎打了所有人的脸!
幸好众人脸皮够厚,没有被说得臊红脸。
范让不自觉看了眼陈先勇,见对方表情阴冷,咽了咽唾沫,说:“北澈铁骑横行,我东华却大多是步兵,怎么打得过?”
“那就更奇怪了,不善攻坚的骑兵是怎么打下嘉永关的?”方展之笑意更甚。
“北澈驱使东华百姓攻城,身为东华将领,我怎么忍心攻击自己的同胞?”范让振振有词。
“是那攻城的几个百姓重要?还是你身后那些需要守护的千千万万百姓重要?范将军,不知可否回答我这个问题呢?”方展之寸步不让。
“呃……”明明是凉爽的秋日,范让的脸上却大汗淋漓。
“范将军,你有何解释呢?”方展之步步紧逼。
范让哑口无言,无奈地看向他人。
然而,被他盯着的那些将领都深深埋下头,视而不见。无奈,范让看向陈先勇。
陈先勇冷冷瞪了他一眼,随即起身,道:“方先生是吧?方先生舍小利而重大义的行为,本将固然理解。但,你可曾想过这对那些被北澈奴役驱使的百姓是不公平的呢?更何况,这些百姓都有远亲近邻在军中当兵,这些人无法攻击亲友,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啊!”他的表情惋惜中带着无奈,充分展现替手下士兵切身着想的上位者的矛盾心情。
龙离一眼扫过去,便见几个将领都一脸激动地看着陈先勇,眼中满是感激与敬佩。
不愧是能过坐到大将军位置的北澈细作,这演技实在是太精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