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在梳妆镜前坐下,宝屏替她拆着钗环,冯德说道:“奴才与紫宸殿的黄永有几分交情,下午在御膳房遇见他,他同奴才说,他亲耳听见襄平公主与顾清允公子在廊下争执,似乎是襄平公主去集贤殿书院看望顾公子,正好听见顾公子在内反对公主和亲回纥,襄平公主认为顾公子对公主余情未了,所以恼怒,顾公子则并不言语,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昭宁对他禀报的事未置一词,反和他道:“你竟与紫宸殿的人也能攀上交情。”
冯德立刻道:“奴才性情温和,不爱与人相争,所以人缘倒还行,奴才便想,若有事关公主的消息,便立刻禀告公主。”
昭宁点点头,“你有心了。”说完又问:“上次的伤好些了吗?”
“已经不妨事了。”冯德立刻回答。
昭宁看向宝歌:“将我这里的伤药拿一瓶给他吧。”
宝歌去拿药,冯德立刻道:“谢公主隆恩!”
“上次……也是我太冲动了。”昭宁沉默一会儿,朝他道:“你上次说的那两个萧家人,都是什么人?”
冯德立刻道:“一人是萧姓旁支,祖父也做过大官,如今只有一个哥哥在外做刺史,此人名萧钰,身高八尺,仪表堂堂,如今只是七品官,但诗文俱佳,文采斐然,且此人品行好,洁身自好,年二十,未娶妻纳妾。
“还有一人,是萧丞相侄儿,名萧广静,也是才高八斗之人,貌若潘安,温文尔雅,但此人无心朝政,只好丹青、好音律,那首传至宫中的《采桑子》,便是由他所写。”
没等昭宁回话,他又连忙道:“奴才手里,还有他们的画像。”
说完就将画像呈上,宝屏接住,在昭宁面前打开。
两个人,一个眉目清秀,清雅出尘,一个五官柔和,温润如玉,长相都不差,而且自有一种出身名门、学富五车、超尘脱俗的气质。
昭宁笑了笑,问:“这是你觉得的,我会喜欢的男子?”
冯德低声道:“奴才觉得……他们确实都很好……”
“这个萧钰,长得怎么有点像……”宝歌发现了什么,脱口而出,却又不知顾忌着什么,没将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