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又想起下午那模糊的记忆来,他身上的汗珠“滴答”一下砸落在她身上,重重的,似乎要砸进她身体里。
她撇开脸,没去看他,用润过喉、清过的嗓子问他:“听说你去审宋笺了,审得怎么样?”
东方陌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神态。
似乎心有不悦,和他并不熟。
下午,他在她身旁默默看着她,躺了很久。直到想起还有宋笺,才从床上起来,回前院去洗了一身,换好衣服去提宋笺问话。
回来时,便听说她醒了,但不愿让大夫诊断,遣退了大夫,起身后就去沐浴了。
他在院中等着,一会儿想,她心里不知会怎么想,又一会儿想,她当时好像疼得厉害,后面又纠缠那么久,不知是不是更疼了……
种种旖旎的,难以表露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又泛着兴奋与甜蜜,让他难以招架,却又为之沉迷。
但这时她的态度,将他想起来,她当时是被下药的状态,选他,只是因为他没替她叫来刘少阳。换言之,他和刘少阳,是一样的地位。
顿了顿,他才回答:“他承认一切是受徐铸久指使,香里和酒里都有黑市秘药‘幻情散’,徐铸久在玉树楼盯了公主三天,计划让他引诱公主到客房,再对公主下药,使公主失去神智,然后……”
想到徐铸久此人,他强行压下杀意与怒火,努力平静道:“然后侵犯公主而使公主毫无察觉,最后公主只会觉得是看上了宋笺,而让宋笺陪侍。”
昭宁一阵冷哼,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寒意。
东方陌看着她问:“公主准备怎么办?”
“当然不能善罢甘休。”昭宁想了想,回道:“暂且看看徐骥的态度,那个宋笺,就先关押着,另外我会让人去查封玉树楼,捉那玉树楼老板问话。”
“玉树楼我已让南衙禁军去查封了,玉树楼老板也会一同带去问话,公主若要转到其他地方,也可从南衙禁卫府将他提走。”东方陌回答。
昭宁微微一愣。
如果她去查封,就会请托大理寺去,因为京兆府是萧圣人亲信,但大理寺还是父皇在世时任命的老臣,让他们查她放心一些,至于南衙禁军,那多半是军中人,自然愿意听东方陌的。
这件事对东方陌也是极大的侮辱,东方陌没有理由帮玉树楼,所以,他们应该是同一战线的。
“好,那就让南衙禁军去办吧,有什么进展同我说一声就成。”她回答。
东方陌点头道:“好,公主放心,我交待过他们,务必严查,明日若公主得空,可亲自去一旁听审。”
昭宁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