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看他一眼,见他身形瘦高,眉眼闪烁,狡黠中透着不端,看着并不像读书人。
昭宁问:“我过来看看,徐铸久审得怎么样了。”
费冲立刻回答:“公主放心,臣一定会让徐铸久将一切罪行从实招来,哪怕偷过一根针,臣也不会放过。”
昭宁迈步往那入口处而去,费冲却将她拦住道:“公主,狱中阴暗潮湿,霉气重,难受得很,实在不适合公主这般金枝玉体,更何况徐铸久污言秽语不断,恐怕污了公主的耳朵。”
“这我倒不怕。”昭宁说着又欲往里面去,费冲再次将她拦住:“公主,里面实在不适合公主进去。”
昭宁看向他:“怎么,你是因为要对徐铸久动私刑,所以不敢让我看见?”
费冲倒是淡然笑道:“臣是圣人亲自任命的主审官,自然有权力用自己的方式审问犯人,日后臣也自会向圣人禀报审讯方式、结果,这就无须公主劳心了。只是圣人已有口谕,命臣全全主理此案,为免影响到审案结果,案犯在受审期间,是不能见任何无关之人的。”
他拿萧圣人来压,昭宁确实没办法。
她一动不动盯着费冲,问:“我不是苦主么,为何不让我与他对簿公堂,我竟也是与此案无关的人?”
费冲不紧不慢道:“暂时的确不用,若有需要公主,臣自会让人去府上请公主来。”
昭宁此时明白,自己竟与这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那么,萧圣人想做什么?
费冲说了什么,让徐铸久怒斥他狗杂种,指责他要自己攀咬岱王?
离开京兆府,昭宁就交待内监赵兴:“去吏部走一趟,查查这费冲的底细,他到底是什么人。”
赵兴领命而去,等到傍晚回来,向她禀报,这费冲原本是个普通人,日前萧圣人处置贤妃娘家人周家时,这费冲因举报周家人私占民田、欺男霸女有功,所以得以面见萧圣人,随后就进了御史台,短短半年时间,就升为了六品侍御史。
其余的信息,便再也没有了。
这只能说明,费冲是萧圣人一手提拔的,是她的亲信。但京兆尹邓植也是听命于萧圣人的,他虽是父皇在世时封的京兆尹,但萧圣人一当权,他马上就以萧圣人马首是瞻,所以很得萧圣人信任,昭宁不明白,萧圣人为什么要舍邓植不用,让他坐冷板凳,而让费冲主审此案。
此事渐渐脱离她的控制,不知将要往何处发展。
就在她为此事不安时,宝歌自外院妈妈手中拿到一张请帖,却是长泽郡王李纪,邀她明日到楼外楼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