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京中,也要注意安危。”他说,“徐骥,岱王,圣人,最重要是新城公主,公主务必要小心。”
昭宁不在意道:“你放心,徐骥什么的我不用怕,至于新城和圣人,你还领兵在外,她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这句话,是她的心里话,也是她随口一说,却莫名显得有些暧昧。
没错,他们是夫妻,所以圣人若要对付她,也要顾忌一些东方陌。
两人一时沉默。
昭宁觉得自己今天又是出主意,又是送香囊,还说了这么暧昧的话,做得有些多了,便起身道:“既然你执意要南下,那我也不管了,随你吧,我先走了。”说着就要出门去。
“公主——”东方陌却在她身后叫住她。
她回过身,便见他起身走向她,犹豫一会儿,开口道:“听说那刘少阳日前出去,在楼外楼大宴宾客,并让人记公主府的账,我想,他此举过于放肆,公主还是稍加管束为好。”
昭宁看他一眼,不知想起什么,笑了起来:“这事嘛……我知道。”说着眉眼一弯:“还是多谢你告知。”随后就转身离去。
东方陌在她身后,只觉一阵郁气涌上心头。
事实是,刘少阳不只豪掷千金让人记公主府的账,还在外以公主身边郎君自居,俨然一副驸马爷的派头,完全没将他这个真正的驸马放在眼里。
他知道,公主只是养着刘少阳,至少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召那人侍寝,但他马上南下,一去至少是一年,也不知到时那刘少阳又会整出什么花样来。
刚才他试图提了一句,公主竟笑得那样灿烂,似乎对刘少阳宠溺有加,全然不将这种事放在心上。
想着这些,他不由皱起眉头,如鲠在喉,恨不能将刘少阳逐出公主府才好。
沉吟一会儿,他叫来陈小福,吩咐他:“你去将院中那盆迎客松搬到后院门口去。”
陈小福是个脑子单纯的人,不多过问,立刻就去到院中,将那盆放在假山上的盆栽搬去后院门口。
这是东方陌给冯德新的信号。
自他成为驸马,住进这公主府,冯德也在公主府,便不用大费周折见面了,他若有事要找,只须将那盆迎客松放在后院门口就好,冯德若有事禀报,也只需要寻机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