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夸的南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谢谢大娘夸奖!时候不早了,咱们开始干活吧!”
南承乐乐呵呵的去拿农具,却被旁边的清风打断,“你看那是谁!”
一眼望去,南承看见了在田间劳作的君桦,想起他负气离开的背影,南承觉得很是愧疚,毕竟君桦一直舍命真心相待,不能寒了人心。
“我去和他打个招呼。”南承刚准备过去,君桦转身与他四目相对,然后扭头就走。
看见吃了闭门羹的南承,清风觉得身心舒畅,忍不住补刀,“君桦还生你的气呢,也确实是你做的不好,像你这么忘恩负义的伪君子,等大家发现你的真面目,都会不约而同的远离你!”
“闭嘴吧你,就你话多!赶紧干活!”南承白了他一眼,撸起袖子和裤脚迈进插秧的田里。
一向细致入微的春望,温柔的提醒:“爷,您就站在这里递秧苗吧,少弯腰,您的腰伤还没有好透呢!”
南承滔滔不绝的反驳:“我今天来就是干活的,肯定要多干活,再说了,我只是偶尔劳作一次,与常年在地劳作的百姓相比,享受了至高的优待。
如今,怎么能掺着私心糊弄过去?往日在府中,我再偷奸耍滑都无妨,今日就算累的只剩一口气,我也要踏踏实实干到最后!”
清风不屑的冷哼:“呵!什么好话都让你说了!真是爱显摆,插个秧而已,根本不会累死你,你在这里装什么装?呸!晦气!
小爷,不跟这种花言巧语,巧言令色的人站一起,唯恐染了浊气!”
“臭清风!每次都拆我的台!可恶!!”南承弯腰挖了一捧泥,狠狠地扔向清风,没想到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还好西哲眼疾手快的拽住了他。
“大人小心!”
惊魂未定的南承,呆呆的站着。
远处,做饭招待这群人的刘婶,看见毫无官架子的几人,一时改变了刻板印象:
“南大将军看起来也没有传闻那般凶神恶煞,倒是挺亲近人的。”
择菜的赵大娘,冷哼一声发泄不满,“呵,这群王权富贵的人,哪一个不会逢场作戏?敢帮当今女皇弑兄夺权的,会有几个好人?”
想起陈年旧事的刘婶,点了点头,“确实,三年前,先帝刚宣布二皇子君恒为下一任皇帝,君恒从江南匆忙赶回帝京,半路就被一群黑衣人杀了,等车马赶到宫门时,轿子里装着的只是冷冰冰的尸体!
听说四公主当时还假惺惺的在城门口抱着尸体痛哭!不料七日后,就由岳宰相宣布,四公主成了新一代的女皇,这其中的因果关系,不用想也知道。”
听到这,赵大娘的眼神中闪过杀气,恶狠狠的看着田间说说笑笑的几人,“是啊!有谁敢杀新君呢?除了心思恶毒,想要权势的人!”
那场事变已经过去三年,对此事毫无牵连的刘婶,倒没有多少怒气,“不过,四公主登基后,倒也没有做什么不利于民的恶事,反而推崇女子进学堂,当官参与政事。也强制规定男子只能娶一个女子,女子也有权休夫,倒是让很多有才华的女子,摆脱了压迫,拥有了平等享受权利的机会。”
赵大娘不屑道:“这倒是不假,可是归根结底,四公主的意图就是笼络人心,洗去她狠毒弑兄,又夺娶兄长最宠爱的妻子为妃的荒唐事!”
刘婶很是诧异,“可是,女皇陛下最宠爱的不是南将军吗?夺娶兄长的妻子,这不是被岳宰相亲证是假的了吗?”
赵大娘神秘兮兮的说:“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我认识一个曾经辅佐二皇子的大臣,他落魄后归乡,跟我说了这些,有些事不像我们听说的那么简单!
坐上高位的,哪一个不把自己说的清清白白,可是,又有几个干干净净的人能登上高位!”
瞧见几人靠近,刘婶连忙压低声音:“嘘,别说了,他们过来了。”
累的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撑到吃午饭的南承,笑嘻嘻的打招呼:“各位大娘好!辛苦大家为我们做饭了!”
眼中透着厌恶的赵大娘,嘴上热情道:“不辛苦,能为南将军做事,是我们的荣幸!”
刘婶盛了满满一大碗饭递给他,“对对对!大将军辛苦了,多吃点!”
“站住,闲杂人等速速离开!”顺着声响,众人闻声望去,瞧见一个披头散发,嘴里嘟囔不停的痴傻的男人。
看见来人,赵大娘急忙跑去,拦住想动手的士兵,“哎呦,官爷别抽刀,老邢他有些痴傻,我这就带他离开!”
士兵不耐烦道:“快点走!别扰了南大将军的清净!”
大口吃着米饭的南承,看着远处疯疯癫癫的男人,和他四目相对之时,感觉到一股浓浓杀意和憎恨,“嘶,这个人好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