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忙,王妃铁定不会帮的。
如苏棠所料,这回不论三太太怎么哭诉跪求,王妃都没再心软,请不走三太太,王妃干脆回内屋,来个眼不见为净。
三太太没走,继续跪在正堂,估计以为跪的时间长点儿,王妃会念在往日情分再帮她一回,可惜,她还没等到王妃心软,等到王爷从军营回来听说了这事。
帮谢薇说情,是王妃和王爷和好之后第一次求王爷,王爷给足了王妃脸面,结果三太太还嫌不够,去扰王妃清净,这王爷就不允许了,这不,王爷一怒之下,把给谢薇的嫁妆从五千两缩到了三千两。
三太太跪了半个时辰,一两银子没跪到手,还少了两千两。
三太太一口气没提上来,气晕在地,被婆子抬回的南院。
苏棠听说了这事,别提多痛快了。
不过今儿晕倒的不止三太太一个,苏棠一盏茶没喝完,外面跑进来一丫鬟,微微喘气道,“世子妃,承安伯世子夫人施粥,热中暑,晕了过去。”
这事听得苏棠一愣,她知道云葭在城门处给难民施粥,但没想到一直在施粥,还以为她只是装装样子呢,这么热的天,接连施粥至今,也难怪信老王妃觉得她悔悟长进了。
昭阳宫。
夏贵妃的寝宫。
夏贵妃嫁给皇上十几年,这还是她第一次摸到凤印,宫里人多,事更多,初掌凤印,夏贵妃忙坏了,好在她平常和宋皇后关系不错,宋皇后没在背地里给她使绊子,不然她得忙的焦头烂额不可。
司衣局管事嬷嬷回完事离开,夏贵妃累的直揉脖子,宫女端来冰镇莲子羹给夏贵妃解暑,夏贵妃吃了半碗,心底舒坦多了,刚把碗放下,外面宫人进来道,“贵妃娘娘,承安伯世子夫人施粥热中暑了。”
夏贵妃放碗的手一滞,“怎么这么不注意?”
让她接着施粥,没让她热中暑啊,怎么这么实心眼呢,不过这不是坏事,吃点苦头,更能让信老王爷信老王妃心疼。
宫人禀告完就退下了,不多会儿,又进来一宫女,禀告道,“夏贵妃命人送了不少赏赐去靖南王府,说是安抚靖南王世子妃在宫里受惊。”
云葭中暑,夏贵妃虽然有点担心,但担心很淡,更多的还是关心云葭受不受信老王爷信老王妃看重,可听宫女禀告夏贵妃赏赐苏棠,夏贵妃的脸就拉的很长了,“贤妃未免太小瞧靖南王世子妃了。”
惊马车甚至坠崖,都没放在心上的人,能把宫里那点意外放在眼里吗,不仅能去见秦贤妃,还去御书房见了皇上,不过是打着安抚靖南王世子妃的幌子拉拢她罢了,以前当真是小瞧了贤妃的野心,只顾着防备皇后,悄无声息的让贤妃做大了。
夏贵妃看着小几上的莲子羹,擦拭嘴角道,“靖南王世子妃可曾去施粥赈灾?”
宫人摇头,“承安伯世子夫人施粥后,京都不少大家闺秀纷纷效仿,但大部分只施了一两天,只有承安伯世子夫人一日不落,靖南王世子妃别说施粥,她连城门口都没去一下。”
夏贵妃脸色又冷了几分,她素来疼云葭,要不是因为靖南王世子世子妃,云葭不得信老王爷信老王妃的心了,她哪里舍得让云葭日日去城门处施粥,以至于热中暑被抬回承安伯府。
靖南王世子妃倒好,皇上那般疼她,听到她在御花园差点被烫伤,还派元公公去关心,皇上最忧心难民问题,她却连个样子都不肯做。
也是,靖南王世子妃可是连太后都敢得罪的人,有信王府和靖南王府给她撑腰,哪里用得着装模作样。
想到云葭在她跟前哭哭啼啼委委屈屈的样子,夏贵妃眼底寒芒闪烁,不知想到什么,夏贵妃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屋内,苏棠还在忙着画图纸,谢柏庭走进来,苏棠看着他,“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难民临时住处搭建好了?”
谢柏庭点了下头,给自己倒了盏茶,喝完坐到苏棠对面,见苏棠把图纸盖过来,他伸手要拿,被苏棠抓住手道,“不许看。”
说完,苏棠飞快的把图纸收起来,装进匣子里,唯恐被谢柏庭看了似的。
谢柏庭想说他进来的时候就瞥见了,虽然看的不是特别清楚,但很明显画的是把匕首。
莫不是准备送他一把匕首,好让他将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还给父王?
苏棠不给看,谢柏庭就不看了,苏棠道,“难民还源源不断的进京吗?”
想到那些难民,谢柏庭不敢想象西北的旱情有多严重,谢柏庭没说话,苏棠就知道她问的是句废话了,不由得感慨,“听说西北常年干旱,今年格外严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国库本来就没钱,年年赈灾更是雪上添霜,工部没办法把水引到西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