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倒是有几个朝廷官员的家眷送了帖子想要拜见漠北王妃,都被她找了借口打发了,没有去见。
听说有两个分别是辅国公府的世子妃和景将军府的二房夫人,都是慕名来求药的,想生儿子。
“王妃,您为什么将来送拜帖的人都打发走了?若是我们在京城还得住一段日子,和这些官员家眷们交往,是必不可少的啊。”
春儿见她这两日连一个来拜访的人都没见,不禁奇怪的问道。
“京城人多眼杂,这些人我们又不了解,再说是敌是友也分不清,暂时还是不见的好。”
“等过几天空闲下来,让人出去打听打听,熟悉一下京城这些高门贵族的内里情形再见也不迟,反正我如今身份摆在这儿,再不济也是漠北王王妃,就算这次不见她们也得罪不了谁。”
沈云溪有自己的考量,漠北的那些夫人小姐们家里都是漠北王府的属下,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都是同枝一气的,身份上来说她最大,所以交往起来没什么好顾忌的。
京城就不一样了,所有的王勋贵族都集中在这里,比她身份尊贵地位高的人也笔笔皆是,她总得先了解一下详情,才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原来是这样,还是王妃想的周到,不过,辅国公府世子妃是景小夫人的妹妹,还有景将军家的二房夫人也都是和王妃有些关系的,将她们也拒绝了,将来景夫人问起来是不是不太好?”
拜帖里的人身份春儿已经都打听清楚了,别的还可以不见,唯独这两个是和景夫人有关系的,她和景夫人素来交好,不见这两位被景夫人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生分。
“哼,她们也就是仗着跟景夫人有关系,才敢腆着脸来拜见我。”
“那辅国公府世子妃虽说是景夫人的妹妹,却不是一个母亲所生,景夫人的亲娘早就过世了,现在这位是继室,否则怎么可能将景夫人嫁给景行,让她跟着他去漠北?”
“如今林尚书已经擢升为吏部尚书,掌管朝廷官员们的奖励处罚,擢升和考举,权力大得很,否则景夫人的妹妹怎么可能嫁到辅国公府当世子妃?”
“景夫人一个人去漠北在景家处境艰难却没人给她撑腰,还不是因为这个继母不想管她?若林尚书稍微对她用点心,也不会任由小妾姨娘之类的污遭东西欺压到头上了。”
沈云溪虽然没听景夫人说过家里的事,但这些都是人人都知道的事,稍微一想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我就说怎么从来不听见景夫人说娘家人,明明她娘家的势力也不小,却在将军府还是受了不少委屈,原来是因为这样。”
春儿倒是隐约知道景夫人的母亲不是亲娘,只是她那个脑袋也想不明白那些弯弯绕的东西。
沈云溪和景夫人最是交好,又肯一力帮助她,除了因为她本身人品不错,也是因为她和她的遭遇境地差不多,都是继母当家,亲娘早死,她对她的处境有时候能感同身受。
“另一个景家二夫人就更可笑了,在漠北的时候景将军家是二房当家,她们故意使坏和小妾联合起来欺负景夫人,就这样的,还敢厚着脸皮来拜见我,怕不是个傻缺?”
沈云溪气得冷笑了一声,这景家二夫人也不知是真的来拜见她,还是故意来气她的。
“既然这样,那王妃还是别去见她们了,我听门房上的人说她们还都是来求药的,想生儿子。”
春儿听她这么说,顿时愤愤不已的说道。
“嗯,反正花灯会的时候肯定也能见到,到时候再正式见面也就是了。”
两天后,是宫里的花灯会,这也是宫里自年节后举办的第一次宴会,百官和内命妇都要进宫参加,向太后以及皇后请安。
这日一大早,云铮就将她拽起来叫丫环进来服侍她起床,沈云溪打着呵欠闭着眼睛让她们梳妆打扮。
云铮见她都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爱睡懒觉的习惯,不禁失笑摇头。
“孩子都那么大了,你这赖床的毛病还没改,将来小郡主们一个个都得跟着你有样学样。”
他自己穿衣裳自己洗漱完,进来站在一旁看着她。
“哎,京城这里每天起床都比漠北早,五更就上朝,三更就得起来,这真是……这作息制度真该改改。”
沈云溪一边穿衣裳一边吐槽。
“这每朝每代都是这么过来的,你说改作息制度就能改?”
云铮被她逗乐了,说了两句摇着头出去了。
春儿和迎香服侍她穿戴好后,木香已经将早膳端上来了,她和云铮吃了些就坐着马车进了宫。
他们到了的时候,宫门口已经灯火通明,车水马龙,马车排了一长队,别的官员和家眷都来了在外面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