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他的贝勒府,他就是最大的规矩。
四爷的神色再次恢复了面无表情,冷淡地看了眼紧闭着嘴,低着脑袋的红玉,也不为难她,只是道,“福晋只要专心管好后院就行了。”
红玉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为何总是在该明白的时候不明白,不该明白过来的时候明白?她这次竟然听懂了爷的话。爷的意思,不就是让福晋不要多管闲事吗?
红玉此时真的是有点欲哭无泪了。
尴尬地站在那里目送着四爷离开,甚至在看到苏培盛有些同情的眼神后,她更加想哭了。
怎么办,她就这样回去告诉福晋吗?
完蛋了完蛋了。
红玉战战兢兢地回到了正院,不敢直接进屋,在屋外转了许久后,看到自己姑姑出现在了院子里,才赶紧上前将四爷的回复说了一遍。
“姑姑,怎么办呀?我总不能,总不能真的把四爷的话这么讲给福晋听吧?”
周嬷嬷就知道红玉这么久不回来,事情办的肯定不顺利,现在一听果然如此。
她也不能就这么让侄女进去,脑子飞快转了起来。
“姑姑姑姑……”
周嬷嬷拍了一下红玉的脑袋,终于让人安静了。
红玉眼巴巴地看着周嬷嬷,只是还没等她姑姑给她想出个法子,屋内就传来福晋的声音。
“是红玉回来了吗?”
红玉的嘴唇立刻耷拉了下去,但是又不敢不答,只能大声地应了一声。
周嬷嬷此时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只能叮嘱道,“你进去后就跟福晋说,四爷不愿去静安院,说是静安院太远了。知道没?”
红玉还想问什么,就被周嬷嬷一拍脑瓜子,推进去了。
乌拉那拉氏正坐在梳妆镜前,脸色惆怅地看着铜镜中模糊的自己。听到红玉进屋的动作,长叹一口气,从问道,“如何?”
红玉站到了福晋的身后,乖乖把周嬷嬷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福晋没有怀疑,只是皱起了眉。
“太远了不去……”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乌拉那拉氏忽然冷笑一声。
“是太远了还是只是借口?我看是想借此展示他对钮祜禄氏的不在意吧?呵,年氏估计还在为此感动呢。”
乌拉那拉氏一副已经看破天机的样子,冷笑过后便是无边的惆怅。
若是像从前那般,谁都走不进他的心里,那她还会好受一点,可是,钮祜禄氏凭什么?她凭什么就这样轻易得到了她求而不得的东西?
乌拉那拉氏不由攥紧了手心,眼底闪过一丝不善之色。
“福晋?依奴才看,四爷或许真的只是觉得路太远了……毕竟盼蓝院太偏僻了,从盼蓝院到静安院,确实需要走许久。”
周嬷嬷给红玉使了个眼色,便温声安慰道。
福晋淡淡一笑。她想着,她现在终于知道四爷为什么要让年氏住在盼蓝院了。估计,就是为了此刻吧?爷现在在盼蓝院里,去静安院的确不怎么方便,也给了爷不在人前去静安院的理由。
而静安院看似清净,地方又小,其实离前院的距离还挺近的。在她和李氏看不到的地方,四爷去看钮祜禄氏很方便吧?而耿氏又是钮祜禄氏的好友,虽然说据说两人已经分道扬镳了,但谁知道这不是她们故意表现出来的好呢?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周嬷嬷并不知道福晋通过这一段话,竟然想了这么多。此刻她只是庆幸,福晋没有对着红玉发火,仅此而已。
钮祜禄秀婉和耿忆秋,最终还是没有等到四爷。
两人均是不甘又充满敌意地看了彼此一眼,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小夏和甘红都有些无奈,也各自去休息了。
钮祜禄秀婉躺在床上,有些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
她进贝勒府前,是怀着在这里横着走的期待进来的,但是没想到四爷第一天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