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顿时一片混乱。
阮苏苏在混乱之中闲庭信步,片叶不沾身地走到了花轿边。油尽灯枯的巫师拖着残破的身躯一步一步挪了过来,阴冷的怨气从他胸腔里穿行而过,让他承受不住咳出了暗红色的血,落在殷红的花轿边,更显得刺眼。
“你、你放纵妖魔为祸人间!不怕因果报应吗?”巫师虚弱地咳着,眼睛却亮得逼人。
阮苏苏远远望了眼在怨气护送下离开了山村的少女,赤着的脚被山路磨出了血,踉跄着、蹒跚着,却满怀希望。
相反,四散而逃的村民们则是被无形的“墙”困在了这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灭顶的“阴云”缓缓压下,一时间群魔乱舞、涕泗横流。
“这些人又比妖魔好到哪里去呢?”阮苏苏神色淡漠。
“至于‘因果’……”阮苏苏似乎是觉得好笑,“他们若是想来报应,那便来吧。就怕他们连想都不敢。”
毕竟这些人再怎么“狠”,都是色厉内荏、欺软怕硬。
“阴云”沉到了底部,村里忽然静了下来。遮天蔽日的乌云缓缓散去,露出云层之后正午时分的太阳,耀眼的阳光将一切都荡涤一空,过往的怨与恨都随之烟消云散。
“巫师”倒在了地上,长袍下的身躯被怨气侵蚀成了齑粉,风一吹飘向了山村原本的方向。
空旷寥然,只剩下村口那顶突兀的花轿。
等在村外的金渐层猫妖少年站在花轿旁不远处,看向阮苏苏的目光很是复杂。
阮苏苏:“?”
金渐层少年艰难开口:“这就是你说的,进去探一探?”
阮苏苏:“……”
是哦,本来只是想探一探情况的,但是刚进去就拳头硬了,没忍住促成了这种“夷为平地”的效果。
“说来话长,”阮苏苏归剑入鞘,无辜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
一片寂静,最终还是阿瑶师妹开口打破了沉默,她一手拿着一个不知从哪摘来的果子,另一手指向前面:“对了,这个花轿刚刚好像亮了一下,这要怎么办呀?”
也许是抱着太重了,肥兔和乌龟都被她放在了地上。乌龟趴在肥兔身上没有下来,肥兔僵硬着不敢动弹,乍一看还有种微妙的和谐感。
至于那顶一看就不太正常的花轿……
阮苏苏沉吟片刻,目光落在了金渐层少年身上:“到你发挥的时候了,女装大佬。”
“?”
金渐层少年震惊:“你怎么不自己上?”
阮苏苏气定神闲:“我是魔。”
金渐层少年不甘示弱:“那我还是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