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饶父亲遇到这种事,或许会把对妻子的爱加注在孩子身上,但舒远不然,他始终觉得,是她的存在,害死了自己的妻子。
早年的时候,舒远甚至根本不愿意抱她。
后来她听,父母都喜欢乖巧、优秀的成绩,她就努力学习,想靠好成绩获得一份夸赞,但依旧无济于事。于是她虽然表面乖巧顺从,内心却变得越来越封闭、越来越抗拒和父亲沟通,即便心里有怨恨也不愿再出来。
但舒远对她的怨是真的,对亡妻的爱,也是真的。
舒映其实明白,父亲会娶余媚,与其是爱情,倒不如是因为孤独了那么多年,随便找一个搭伙过完下半辈子罢了。
而余媚,只是恰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本来只是舒家的保姆,在舒家待了一段时间,一来二去就和舒远勾搭上了。而余媚除了暗地里挤兑她,平时估计也在舒远耳朵边吹了不少耳旁风,导致舒远和她更为生分了。
但现在的舒映,不是之前那个内向怯懦的舒映了,她是钮钴禄映,是多少见识过七皇子狠戾手段的人。
即便不为自己,她也要为那个消失聊舒映守住这个家。
而要掰倒那对母女,首先要做的,就是改善和父亲的关系。
今,无疑是个和父亲敞开心扉的好时机。
如果舒远还爱着亡妻的话,那在亡妻的墓碑前,多少会对俩人爱的结晶有份不一样的感情。
她深呼了口气,一步一步踏上阶梯。
时隔三个多月再见,舒远的表情难得的平和,毕竟是亲生女儿,而上次把她赶出家门,他也确实是气极了一时冲动。
“爸。”舒映把花束放到墓碑前,转身坐到舒远身边。
“不知不觉,你妈都走了快十八年了。”他叹了口气,或许是时间地点影响,他第一次对这个女儿心生愧疚,如果亡妻知道他把两人唯一的女儿赶出了家门,会不会想扇他几巴掌呢?
“映映,上次,是爸冲动了。”
如果是以前的舒映,面对这种情况一定会保持沉默,不斥责也不原谅。但现在的舒语,微微叹了口气,语气柔和:“爸,我也有错,是我没有体谅到阿姨的身体状况。”
舒远似乎有些惊讶于她的贴心,颇感欣慰:“这么久不见,你懂事了很多。”
舒映在心底暗暗发笑,什么是懂事?于他而言,大概只有完全听话并且善于哄人,才算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