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传来九霄凄楚的声音：“是魔是人又何妨？以前年少，铁了心要回人界。人界教我因果，循环，善恶有报。我一直以为，世界就该这样，直到我杀死了你哥哥。”
此时阿月已经到了台阶下，身材变得有半个大殿那样高。
九霄偏着头看着阿月，那副表情仿佛回到了少年时候：“你说，那般善良的人怎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阿月踏上台阶，脚下蔓延出无数的裂痕，她的声音震的地上的血水泛起一圈圈的涟漪：“因为你才是真正的魔，你该死！”
九霄凄然一笑，眼中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你说的对，从杀他那一刻起，我此生都做不成人了。”
阿月变得越来越大，她站到最上面的高台上时，高台不堪其重，陷下两个大坑：“你可曾说过，魔族都该死。”
九霄抬头看着那匕首，瞳孔呈现一种死气沉沉的灰，像是燃烧过后的余烬。
他低声道：“我说过。”
阿月举起匕首，那匕首此时比九霄还大，遮天蔽日，九霄一下子被吞没在了阴影里。
“如今你是魔界最大的魔头，你是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九霄敛目，缓缓道：“是。”
那巨大的如同小山一样的匕首，眼看就要往下落，一瞬之间，苏灵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狂奔到阿月和九霄面前，伸出双臂挡在了九霄面前。
“你胡说，他才不该死！”
“他不该死，我哥哥就该死吗！”
阿月很愤怒，说话时全身都在用力，那匕首随着她的说话声颤动，就像是一块摇摇欲坠的巨石，随时都会落下来。
苏灵盯着那巨大的匕首，腿不住的发软，但是再害怕也不能在这个时候退缩。这次和前几次不一样，九霄根本没有反抗的意识，只要她一退，九霄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