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丞相府的宅子被封,云守仁背着两个包袱,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出大门。
明明是炎炎夏日,可再炙热的阳光也暖不了云守仁的心。
他耷拉着肩膀,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气神,举手投足间都透出一股凄惨悲凉。
云守仁在石狮子前驻足,深深呼了一口气,扭头看向自己住了这么多年的府邸。
有两个官兵正在往大门上贴封条,原本家里的下人这几天也都遣散了。
曾经风光无限的丞相大人,如今也只是个被罢免了官职的糟老头子。
云守仁雇了一辆马车,打算回乡下去,他身上还有些积蓄,等到了乡下,可以买个屋子,买两块田地,再雇几个下人,也能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女儿不孝顺,女人不忠诚,倒不如一个人来得自由快活。
反正如今的官场乌烟瘴气,尔虞我诈,他早些离开也不是件坏事。
云守仁经过一番自我安慰,心底失落难过的情绪总算是淡了一些。
“走吧。”
他爬上简陋的马车,对车夫吩咐一句。
车夫扬起马鞭,还没来得及挥下,迎面就有一辆气派的马车朝这边冲过来,正好拦住他的去路。
车夫连忙拉住缰绳,看着穿着锦衣玉袍的男人和女人,领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奶娃,走下马车。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宁王爷家有一对长得机灵可爱的双胞胎儿子,当看到他们一家四口,车夫立刻认出他们的身份。
脸上不禁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
车夫的急刹来得猝不及防,云守仁差点儿一头撞在车厢上。
他气得掀开马车的帘子就想骂车夫,但是话到嘴边就看到车夫慌乱跳下马车,“草民叩见宁王爷!叩见宁王妃!”
云守仁心下也是一惊,摸不准云九璃和宫湛为什么会来这里,他暗自在心里计较一番,终于也从马车里跳了下来。
云守仁看到宫湛和云九璃,也拱起双手对他们作揖行礼,“草民叩见宁王爷!叩见宁王妃!”
如今他不是丞相,而云九璃大抵上也不愿意再认他这个父亲。
说实话,云守仁在面对他们夫妻俩的时候,心里也在犯嘀咕,今日是什么风把他们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