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湛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猜测道,“有没有可能,这些孩子是在死后被挖心的?”
“可是,在不留任何伤痕的情况下,凶手又是以什么手段杀死他们的呢?”
疑问实在太多,宫湛也陷入迷雾之中。
这个挖心案没那么简单,他必须要足够冷静,努力找到被忽略的点。
骆铮勤勤恳恳地低着头,慢慢检查尸体的每一处器官。
白培听出男人语气里的怒意,抬手擦了擦额角,“回宁王殿下,府衙里就这么一个仵作。”
宫湛,“……”
难怪南疆这边迟迟不能破案,府衙连个像样的仵作都没有,这像话吗?
早知南疆府衙如此拉垮,他就不该日夜兼程地赶路,而是应该把京城最有能力办案的验尸官一起带过来。
不过,如果真的带验尸官,恐怕他们在路上耽搁的时间会更多。
到时候如果凶手逃了,那他们一大帮人岂不是白来了?
宫湛抬手摁了摁额角,“这样吧,你把那个仵作带过来,本王有些问题要亲自问他。”
“是!”
白培赶紧让守在门口的官差去府衙把仵作带过来。
仵作过来的时候,宫澈差点儿惊掉下巴,“这、这位老人家是仵作?”
这位老人家不仅头发花白,而且走路的时候,腿也在打颤。
宫澈看他晃晃悠悠朝他们走过来,真想给他买一根拐杖,“白大人,这位仵作高寿?你确定他这个样子还能验尸?”
白培还没有来得及回话,仵作已经来到他们跟前,“卑职参见两位王爷,参见大人!”
行完礼,他抬头朝宫澈看了一眼,“王爷放心,卑职虽然六十有三,但是做了四十六年的仵作,经验丰富,在验伤勘尸这方面,绝对不会让王爷失望!”
听着他抑扬顿挫的语气,宫澈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不知道老人家您该怎么称呼?”
“卑职姓骆,单名一个铮字。”
“骆老先生,那就劳烦你再验一次尸体。”
骆铮听着宫湛的要求,迟疑了下,指着地上一排排尸体,问道,“敢问王爷,验哪具尸体?”
“哪具都可以。”
这些尸体死状几乎一模一样,对宫湛来说,无论验哪具尸体,都没什么差别。
“好。”骆铮弯腰,将自己带来的油布包,从里头抽出一根木杵,撬开死者的嘴巴,将木杵探进去。
宫湛望着他的动作,眉骨跳了跳,“你这是在做什么?”
骆铮抬头看向宫湛,回道,“王爷,卑职在验尸,这木杵是用来探死者口咽,是查看尸体口中有无异物所用。其实,这些尸体里里外外卑职都检查过好几遍了。说来也怪,除了心脏被挖,身上每一处骨头都完好无损,也没有任何内伤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