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低头向扎木齐道歉,“父王息怒,是儿臣错了,儿臣会全心备战,不会再跟温、……不会再跟阿行争吵,更不会为难阿行!”
扎木齐见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眼底不禁露出欣慰的表情,“你能这样想就好,你是兄长,以后阿行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还需要你多多提点,你们兄弟俩若能好好相处,也是咱们北漠的福气。”
巴特桑瞥过温容行,微笑点头,“父王教训得是,儿臣记下了,以后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扎木齐对巴特桑的表现很满意,视线一转,看向温容行,“阿行,你呢?”
温容行对上扎木齐的目光,慢慢把头垂下去,“我也会克制自己的脾气,不会再跟王子发生争执。”
温容行心里很清楚,哪怕自己做得再好,到头来也抵不上巴特桑一句话。
而巴特桑在扎木齐面前假意示好,无非就是逢场作戏,演戏嘛,又不是只有巴特桑会!
扎木齐见他二人不针锋相对,抬手拍了拍他们手,“你们好好相处,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寡人相信你们会成为彼此最珍惜的兄弟。”
巴特桑点头,“父王,儿臣刚才也是一时口快,我向阿行赔礼道歉,希望阿行能原谅我。”
温容行望着巴特桑嘴角虚情假意的笑容,也皮笑肉不笑道,“不,是我做的不对,还请兄长大人不计小人过。”
“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闹得这么僵。”巴特桑摆摆手,又把注意力转向布防图,“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灭了西梁,我派了探子去打听东夏那边的动静,听说东夏国主竟然派了六万大军来增援,一旦让东夏的兵马跟西梁大军汇合,我们必败无疑。因此,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在东夏大军赶来之前,将他们各个击破!”
扎木齐微微颔首,对他的话表示赞同,“我们确实得尽快行动,目前西梁那边也很安静,他们应该也是在等待时机。”
说到这里,他扭头问温容行,“阿行,你说明天就能准备好尸蛊,那咱们就把偷袭西梁的计划定在明晚,你觉得如何?”
温容行回道,“我听从父王的安排。”
扎木齐沉吟着开口,“寡人对尸蛊也不了解,你只需告诉寡人,我们该如何配合你。毕竟不是小事,咱们军营上上下下十多万人的性命都在你手上。”
温容行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脸上表情怔了下,没有再推脱,“父王,我今晚再好好研究一下该如何设下陷阱,如何将宫湛等人引入陷阱,明早再给您答复。”
扎木齐对他这样的态度很满意,“你也别熬太晚,实在不行,咱们明日一起再想想办法。”
“是!”
温容行在他的营帐里又待了一刻钟,便离开了。
等他一走,巴特桑便开口质问扎木齐,“父王,你宁愿相信温容行,把咱们十多万大军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他手里,也不愿意相信儿臣!难道在你眼里,儿臣就这么比不过温容行吗?”
刚才巴特桑说的全都是场面话,他心里对温容行的意见很大,尤其是看到扎木齐如此重用他,更是不服气到了极点。
刚才温容行在场,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心底的火气。
扎木齐看着他怨忿的表情,抬手拍上他的肩膀,“阿桑,你太沉不住气了。你记住,要想成为帝王,就必须懂得玩弄人心。你得承认,温容行在医术上的造诣很深,他炼制的尸蛊有多厉害,你也亲眼见识过了。只要我们把温容行哄好了,让他为咱们所用,也许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地拿下西梁。寡人这么说,你可听明白了?”
巴特桑眼睛都放光了,“父王,原来说了半天,你只是在利用温容行?可是之前,你不是一直告诫儿臣要善待他,把他当成弟弟一样爱护?”
扎木齐看着巴特桑困惑的神色,轻轻扯了下嘴角,语气带着几分蔑然,“温容行是什么身份?他也配当你的弟弟?寡人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他成为一只听话的狗。对待狗,你得好好驯导,一旦驯不好,它就可能成为反咬主人一口的恶犬。温容行,便是这样的一条狗。”
巴特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着拍扎木齐的马屁,“父王不愧是咱们北漠的主宰者,听完你的这番话,儿臣受益匪浅!”
扎木齐对他摆摆手,“你也别闲着,好好想一想,万一温容行失手了,我们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巴特桑脸上的笑容一僵,“温容行会失手吗?父王,你之前不是说相信他会成功?”
“多做一手准备总归不是坏事,温容行的尸蛊如果真的那么厉害,宫湛早就该死在京城了,哪里还有命来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