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桑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眼神时不时往扎木齐身上瞟。
而扎木齐还在以北漠国君的身份在对温容行说教,“阿行,你这个时候回头还来得及!寡人知道下毒并非你的本意,你现在把解药交出来,还能将功折罪!”
温容行根本没有听他废话,继续倒数,“三,二……”
就在温容行数到‘一’的时候,巴特桑眼神一沉,用力将站在自己旁边的扎木齐推了出去。
扎木齐没有料到儿子为了活命,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他踉跄地往前冲了好几步,扭头看向推自己的罪魁祸首,怒喝,“阿桑,你这是做什么?”
巴特桑往后退了两步,没有看他,而是一脸讨好地温容行道,“阿行,当年抛弃你母亲的人是父王,对不起你们母子的也是父王,你心里若是有怨恨就冲他来!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阿桑!”扎木齐见巴特桑说这种话跟自己撇清关系,气得恨不得亲手掐死他,“你在胡说什么?”
巴特桑又往后退了两步,努力拉开自己跟温容行之间的距离,“父王,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当年的所作所为确实伤害了阿行,你对阿行有所亏欠,向他赔罪也是应该的!”
扎木齐听着巴特桑火上浇油,气急败坏道,“巴特桑!你再说一个字,寡人就撕烂你的嘴!”
说完,他没有理会巴特桑这个蠢货,而是把目光投向面前的温容行,“阿行,寡人知道自己对不起你跟你阿娘,不过寡人既然把你找回来了,以后定会好好待你,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寡人可以对天发誓,日后定会好好弥补你!你若是想当北漠的王,寡人也可以将王位传给你!”
温容行顿时笑了起来,“这么说,你是放弃你的好大儿巴特桑了?”
扎木齐想到巴特桑刚才说的那番话,愤怒地瞪了巴特桑一眼,“他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他连你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若是把北漠交给他这样的人,对北漠百姓来说就是灾难!寡人身为一国之君,岂能置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而阿行你就不同了,你胸怀大志,又懂医术,只要寡人再多加指导,将来你定能成为一个人人爱戴的好君主!”
巴特桑见扎木齐当着自己的面抛弃自己,心底的怒火一下子冲上天灵盖。
他攥紧拳头,死死瞪着扎木齐,就差把眼珠子瞪出来,“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一无是处的狗屎!扎木齐,你以为你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你野心勃勃,四处征战,害得老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以为他们真的拥护你这个国主吗?没有!他们巴不得你打败仗!巴不得西梁吞并北漠!这样他们才可能有好日子过!”
温容行见他们父子俩吵得不可开交,心里别提有多畅快。
他将手里的长剑往地上一扔,对他们道,“活命的机会就在你们面前,你们各凭本事吧,看看谁能活下来!”
扎木齐和巴特桑两人同时低头看向地上的那柄长剑,又抬头看了彼此一眼。
下一刻,他们迅速弯腰,去捡地上的剑。
尽管扎木齐离剑更近,但是巴特桑年轻力壮,一个箭步扑上去,毫不迟疑地抓住剑柄。
在扎木齐冲过来的时候,他条件反射地抬起长剑,扎木齐在惯性地作用下,哪怕看到长剑指向自己,却已经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