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板着一张脸,“我是要给你抹药,但是你扒自己裤子是什么意思?”
清风像是被她的问题问住了,沉默了好片刻才小声回道,“因为我伤在屁股上。”
冷月又是一怔,尴尬了。
清风倒是很体贴她,冲她扬了扬嘴角,“冷月,你别担心,王妃没对我下狠手,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你把药放下就行,我自己抹药……嘶!”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手就不小心碰到了屁股上的伤。
清风当场疼得龇牙咧嘴,直抽气。
不过,他却忍着疼痛,咬牙想把扒到一半的裤子提上去。
大概是他的伤口真的很疼,哪怕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他做起来都十分吃力。
冷月到底还是看不下去了,走到床边,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清风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
冷月对上他询问的目光,面无表情地回道,“王妃的伤有止痛效果,我帮你涂吧。”
“啊、?”
清风呆了呆,回过神后,连忙摆手,“冷月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行,你别管我!我自己也能把药抹上。”
“你眼睛又看不见伤口,怎么涂?”
“我、我可以感觉到疼,哪里疼就往哪里抹!”
“你手使不上力,等会儿没轻没重,把自己弄得伤上加伤就不好了。再说了,咱们过几天就要回沧州了,如果你的伤加重,会拖累我们所有人。所以,我给你抹药不是为了你一个人,也是为了宁王府能如期前往沧州。”冷月说得义正辞严。
清风的手捏了捏枕头,小声道,“可是,男女授受不亲,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看我的……会不会影响你的名声?”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再说了,你小时候在宁王府穿开裆裤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冷月故意说得风淡云轻。
清风闻言,耳根一热,矢口否认道,“我不是我没有!我从会走路起就没穿过开裆裤!不对,我从出生起就没穿过开裆裤!”
开裆裤实在太影响他高大威猛的形象了!
他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
没有就是不存在!
不存在就是没穿过!
冷月听着他的狡辩,忍俊不禁,“清风,大家都这么熟了,就算你小时候穿过又如何?我又不会笑话你。”
“没穿过!我真的没穿过……嘶!”
清风极力否认,想挽救自己男子汉大丈夫的形象,却再次扯到屁股上的伤。
冷月见他痛得五官都变形了,手直接握上他的肩膀,“好了,你别乱动,我帮你把药涂上。”
清风轻咳一声,把头扭向大床内侧,“那你轻一点,最好闭上眼睛涂。”
冷月冲他翻了个白眼,“闭上眼睛涂怎么可能涂得好?清风,你也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就你身后那两坨肥肉,谁稀罕看?”
清风,“……”
这话伤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
他又不是属猪的,屁股上不是肥肉好不好?
然而,没等他再出声,冷月已经帮他把裤腰拉到伤口以下。
不看不知道,看完他的伤,冷月眼皮一跳,连心脏都不由揪紧了。
从清风的后腿,一直到大腿上面布满了一道道伤痕,而且有不少伤痕都皮开肉绽。
冷月是习武之人,看过不少血腥恐怖的场面。
可是此刻,她还是感觉自己心脏像是被什么揪住了。
她深呼一口气,定了定神,把白玉瓶拧开,“我帮你涂药,你忍着点儿。”
“好!”清风抱着枕头,一副视死如归的语气,“冷月,我是男人,这点皮外伤对我来说根本都不算什么事儿!你只管涂药,我扛得住!”
“噢——喔——喔——”
当宫衍白和云迟走到清风屋子外头的时候,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奇怪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