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坐在台阶上换鞋,低头的时候,冷不丁听见边上有人说:“铁骑队在招人,老谭,你身手这么好,不去报名吗?”
“他们想去城北……那边闹鬼。”那个叫老谭的人憨憨地回答道。
铁骑队是基地临时组团的队伍之一,大家结伴出去寻找物资,这个队伍还挺厉害。
林青青怔了一下,扭头朝声音来源看去,眼眶微润,又见熟人了。嗯,还是曾经的邻居,明面上他在摆摊,实际上是大耳朵的保镖。
老谭,本地人,家里只剩下阿尔兹海默症八十老母,妻女全没了。
上辈子林青青房子租在他家对面,就看着老谭一直在找妈妈的路上。
谭母烧得一手好菜,不犯病时候,满屋飘香。馋哭林青青这个隔壁家的小孩。
谭母心善,她没少去蹭吃的。
也没少帮老谭找妈妈。
直到有一天再也没找回来。
正想着,大耳朵回来了,鬼鬼祟祟递过来黑袋子:“你的东西。”
林青青接了过来,顺势把药递过去,两人像是地下组织接头似的完成交换。
大耳朵有些奇怪感,觉得对方有莫名熟悉感。
交换完东西,林青青来到老谭的摊位前,他卖的是各种不锈钢,也是大耳朵的库存。
“姑娘,来个不锈钢脸盆吗?”老谭四十来岁,个头不高,一身肌肉贲张。
“旧手机换吗?”林青青忍不住想开玩笑,又见故人在,故人还安好,真好!
“哈哈哈……”
并不好笑的笑话,却让周围摊主们都笑起来,老谭也哈哈大笑三声。
这让大家都想起末世前穿梭在大街小巷的小喇叭。
笑完后,大家又都陷入惆怅。
不是带孝人,就是未亡人!
家庭还完整的,少有。
林青青蹲下来,挑了两个不锈钢小碗和刀叉,又要了一根不锈钢链条。
递给老谭的是一板安定片和一盒降血压药。
老谭瞬间眼睛就发亮了,这两种药他母亲都可以用。基地的医院现在只看急诊,各种慢xìng • bìng只给当天的药,排队却得大半天。
“这……你再拿点,再拿点!”老谭是个实在人,拿着药的手都哆嗦了,只觉得自己占了小姑娘便宜。
“够了的,多了我也没地方放。”林青青眼儿弯弯笑起来,愿这世上善良的人都能被温柔以待。
“美女,快来看看我的……”
“姑娘,还有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