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光凭对方知道自己是卧底这一点,他在安室透眼中就已经是个超级不定时炸弹了,如果把萨莱特交给琴酒,不仅是自己的身份有暴露的风险,之后可能还会牵连到诸伏景光。
萨莱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诸伏景光的身份信息恐怕也早就处于对方的情报网之中。
对方好像是把选择的权利让给了他,但安室透其实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选择。
他只能帮他。
但萨莱特也不是完全没有风险,事实上,对方请求他帮忙的风险并不比安室透少多少。
安室透垂眼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对方脸上依然挂着自然的笑容,只是在几个偶尔的瞬间,青年因为木仓伤带来的疼痛微微皱眉,连脸上精致的妆容也无法掩饰他惨白的面色的时候,安室透才意识到对方的状态也并不是真正的游刃有余。
萨莱特很虚弱。
尽管对方身体里的那颗子弹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在那些只要迟钝一秒就会落入下风的对决中,这样的伤势绝对是致命的。
安室透现在就可以很轻易地扼住青年的喉咙,而对方也很难反抗。
在萨莱特出现的第一时间安室透就进行了确认,对方身上的武器只有一把匕首,而他其中一只手的腕骨疑似刚遭受了重击,对方也许是玩刀的高手,但在只有一只手能用且伤口失血的情况下,他是很难以此抗衡自己的。
安室透从来不是他的盟友,萨莱特借他的手躲避琴酒,其实也不过是从一个敌人换到了另一个敌人手中。
而对方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难道你觉得现在的我还会有什么力气去搞小动作吗?”
他的声音因为受伤变得虚弱,语气却偏偏平和又自然,让人无从分辨他到底是真的被逼进了绝路以至于要向敌人求援,还是这确实仅仅只是萨莱特的又一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