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溪午哼他。
林深时又说:“车钥匙给我。”
钟溪午递给他,自己绕到副驾驶,关上门,正准备扣安全带,一转头,眼前出现一个吊坠。
准确来讲不能说是吊坠,是一枚白银戒指挂在黑色吊绳上面,款式和钟溪午藏了六年的那枚一样,只不过里面刻有“lss”三个英文字母。
钟溪午明显惊讶:“这是?”
“溪午,戒指回来了,”林深时向钟溪午方向探着上身,轻轻说:“我也回来了。”
一句“我回来了”迟到了六年。
六年前,钟溪午让他快点回来,满怀期待地在宿舍等呀等,等到的却是分离,昨天晚上,钟溪午让他快点回来,他回来了,回到了钟溪午身边。不仅仅是这一次,从今以后,他能每次回家,都能向钟溪午说一句:“我回来了。”
林深时向下没入衣领的脖颈上面隐约露出一点黑色吊绳,钟溪午看一眼,便弯下眉眼笑起来,伸着脖子凑近他,说:“林深时,你给我带上。”
林深时的动作像是在碰一块水豆腐,戒指停在钟溪午胸膛前,林深时双手捧着他的脸,眼底全是柔情:“你说过的,套上了就是一辈子。”
“溪午不食言的,对不对?”
钟溪午没说话,反而推开他,转过身给自己系好安全带。
林深时两手空空,懵懵的,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无措:“溪午……”
钟溪午又扯着林深时的安全带给他系上,咔哒一声响,他看着林深时愣愣的神情,笑得有些狡黠:“林深时,它本来就是我的,不能当作礼物送给我。”
“所以,你还是要赔给我工资!”
林深时听出了他的调侃之意,也笑起来,说:“我什么时候说那是礼物了?”
钟溪午:“?”
林深时弹他的额头:“还是那么笨。”
说着,他踩下油门,车子迅速驾离机场。
礼物之于钟溪午和林深时只是锦上添花,究竟有没有,是什么,钟溪午并不在意,他望着窗外不停倒退的街道,问:“这不是回家的路吧?”
“不是。”林深时方向盘打了个转,说:“二口巷有家古董修复馆,前段时间,我在那定了双戒指。”
钟溪午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林深时侧过脸,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户打下来,下颌的线条柔和,声音里有藏不住的轻快笑意:“原来的戒指小了,我们带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