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舌相撞、交缠,水声绵密,热潮渐起,苍白的一双手捧住他的后颈,一旁不知名的监测仪发出嘀嘀的响声。
他们在这响声里缓缓分开,江汀露出绯红眼尾,笑意晏晏地道:“对不起,我好像心跳过快了。”
白凫一下失笑,揉了揉他的脑袋,低声道:“傻小狗。”
“嗯。”江汀蹭了蹭他的掌心,“我是你的傻小狗。”
顿了顿,忽而想起什么,雾蓝色的眸子黯淡下去,他喃喃地道:“只是可惜,你已经不要我了。”
这句话叫白凫眉心一跳,他下意识地要说些什么,却被对方抵住了唇。
“没关系。”他道,“你不用再骗我说爱我,我都明白的。”
“白凫。”他又一次笑了笑,“你骗我另一句,好不好。”
“什么……”白凫呐呐地道。
“就。”他悲伤地笑着,“你骗骗我,你不会再有别人,可以么?”
……什么别人?
白凫困惑地蹙起眉。
然而江汀见他沉默,于是双眸黯淡地垂下去,低低道:“抱歉,你如果不愿意,就算了。”
片刻后白凫还要再说些什么,这时,因着被仪器警报惊动,一群面容冷漠的住院医师走进来,要来检查。
白凫被推着离开病房,眼睁睁望着男生被医师们围拢,挡住了身影。
他无措地立在门外,这时,忽而听到一道皮鞋敲地的脚步声向他靠近,惹得他抬眸望去。
是江言洲。
对方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似是在这里已经等了多时。
“白先生。”他彬彬有礼地开口道,“见到江汀了,您有什么要说的么?”
白凫眉心一蹙:“什么意思?”
“他是去了你的画展之后才发病的,你难道对此不知情?”
“病?”白凫敏锐地察觉到关键字眼,靠近他一步,“什么病?”
“看来是我误会白先生了。”江言洲笑起来,斯文却冷淡,“那么,告辞。”
说着,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最后一点月光被闭合的门挡住,白凫立在长长的走廊里,头顶上的白灯愈发刺眼。
他沉默良久,转身离开。
第10章银镣铐
二月上旬,布尔大学大三学生开学。
14点47分,江汀穿着一件浅蓝色毛衣,从三教电梯中走出,抱着书沉默地穿过教学楼前的智灵广场,去往图书馆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