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缆车里,白凫关掉车载广播,停靠在停车场上,走下来。
不远处,是流砂星球郊区公园。
他背上画架包,轻车熟路地往那侧走,片刻后便到了湖边长椅旁。
正要取出画架,忽而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歌声。
他动作一顿,循声缓步走过去,穿过一片稀疏的竹林,望见凉亭前的台阶上,排排站了一群半大的孩子。
他们身上穿着统一的制服,上面绣着“雅安福利院”的字样,正在进行卖艺唱歌表演。
好奇的行人在四周围了一圈,沉醉在清澈的童音里。
白凫微怔。
一曲唱完,孩子们在一位中年女人的带领下鞠躬,向行人致谢。
一些人拿通讯器扫了扫一旁的捐款码,更多的则是若无其事地离开。
白凫走过去,扫了一笔,正要转身,听到中年女人的通讯器响了一下。
女人随之抬头,望向白凫,末了,忽而笑了笑。
“这位先生。”她道,“请您留步。”
说着,她弯腰叮嘱了一下孩子们,便朝着白凫走了过来。
“请问先生,您贵姓?”她向白凫伸出手,要同他握手。
白凫伸出手,与她回握:“我姓白。”
“白先生。”她道,“感谢您的大额捐款,这将帮助孩子们拥有几箱新的图书和营养品。”
“不必客气。”白凫笑了笑,“也许你不认识我,但,我曾经在雅安待过几年。”
女人蓦地一顿。
片刻后她讶异地睁大眼睛:“莫非您是……”
“我是白凫。”
“啊!”女人激动起来,“原来您就是画家白凫先生,我、我……”
“别紧张。”白凫勾起唇,“我们慢慢谈。”
“好、好!”女人搓了搓手,平复呼吸,“可以问问,您是哪一年到雅安的么?”
“2737年。”白凫答,“那年我恰好十岁。”
“37年……”女人回想须臾,“那时候是老院长在维持福利院,她应该还记得您。”
“是的。”白凫颔首。
“那您……”女人犹豫起来,似是不知如何开口。
“我是为何到福利院的?”白凫温和地道,见对方迟疑着点头,他浅淡地笑了下,“是因为我父母都是国际医生,那一年,极东星区瘟疫爆发,他们自愿去救助难民,不幸染上恶疾,一同去世,所以我和我的弟弟才被送到了福利院。”
“您的……弟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