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您的意愿,就是要将我变成服从命令的机器,对么?”
这一句落下,许久,江言洲都说不出话来。
于是当他是默认,江汀平静地道:“好,我明白了,我会转告给治疗师。”
到了这一刻,江言洲终于确定,眼前的人,是真的不一样了。
“小汀……”他走过去,停在他身前,“你怎么了?”
“江先生是指哪方面?”江汀抬头,望向他。
“就是……”江言洲踟蹰道,“感觉你和以前,好像不太一样?”
“嗯。”江汀尽力地扯起嘴角,作出笑的表情,“您是想让我改回去?”
“没有。”江言洲果断地答,顿了顿,他忽而勾了勾唇角,“你能这么听话,爸爸很高兴。”
江汀垂下眸:“嗯。”
“所以……”江言洲蹲下身,直视他的眸,“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不需要去愈疗所了?”
“由您决定就好。”江汀答,“无论您是否送我去愈疗所,我都会按照您的意愿成为您的机器,只是看您是否愿意保留我的人格。”
江言洲思忖半晌,末了道:“还是去吧,毕竟你的病很严重,爸爸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是。”江汀温驯垂眸。
于是他还是被送了进去。
且“恰巧”,接下来的一整年,江言洲都有琐事缠身,未曾找到空暇去接他出来。
每每有愈疗所员工打电话过来询问,他都是回答:“再进行一轮巩固治疗吧。”
因此,最终,江汀接受了四轮所谓的复杂版治疗。
直到次年初春,江言洲才得以亲自驱车去接他。
到得愈疗所,有工作人员来为他引路,他沿路走过去,经过无数间带有透明观察窗的房间,最后到了工作人员口中的“重症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