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怔了一瞬,却顾不得多想些什么,他又匆匆点进通讯录,接着正要继续发定位,却在下一瞬,蓦地发现了什么。
是置顶。
江汀的置顶联系人里,第一个是自己,第二个是江言洲,第三个……是白滦。
已死之人被置顶,大多是在纪念仍然放不下的亲人,而江汀,不知是否是将其当成了亲人。
他望着最后那两个字,像是有什么真相要破土而出,于是鬼使神差地,他点开那处的聊天界面,映入眼帘的,是七年前,两人的聊天记录。
最后是一张被认定为“罪魁祸首”的宇宙全息图,他盯了片刻,手指不受控制地往上划,紧接着,是来自白滦的一条讯息:
“我就是好奇啦!你就发给我看一眼好么?求求你了江汀哥哥!只要你发给我,我就告诉你一件关于我哥的秘密!”
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错乱起来,又把眼前的短讯反复读了几遍,终于抑制不住地猛咳起来。
一声一声,猩红血迹顺着唇角淌下,又无暇去擦拭。
所以。他在咳嗽声中恍惚地想。
所以这算是什么呢?
对方一开始,就并非有意,不但对先心和恐惧症毫不知情,甚至还是是自己的弟弟求着他要看的全息照片。
那么自己这七年的误解,又算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