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他动弹!”
“烦不烦?”
辛梁星的声音掷响在旷野,粗砺的嗓音极其不耐烦地,像带了火星子,噼里啪啦的引得空气一时安静下来,霎时又沸腾开。
“辛哥,来得早不如来的巧,盐碱地今天落单了,你不想看看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吗?”
辛梁星斜眼,他眼白多于眼仁儿,又不到三白眼那个地步,本是不近人情的眼神,却因为那条从内眼角浅浅开出的双眼皮褶皱,扇出道弧,一道蔓延至眼尾的多情弧。他扫了眼地上的人,看到那人狠狠颤抖了下,生怕他加入似的。
“不想,散了。”
一行几人被败了兴,怨声载道,“大家玩儿的好好的,你一来就要散。”
辛梁星不回话,而是脱了那身工装,露出贴身套的汗衫,精健的肌肉在春日艳阳下鼓起,充斥着绝对力量的线条如果抻开,怕是那些花拳绣腿接不住。
“算了,没意思。”有人识时务的妥协,一人散,其余人皆作鸟兽散。
纷纷扬扬的尘土雾般腾起,辛梁星在那片朦胧中,看到白砚狼狈的穿裤子。他眼尖的觑见了。
有条缝。
白砚被他露骨的眼神看的弓着腰,背过他穿裤子,被一群粗人勒过的手腕红的好似磨破,哆哆嗦嗦的扣皮带,好半天才扣上。
辛梁星没走,他看着白砚穿好裤子,拍了拍那身土灰色的确良布料做的衣服,不甚明显的喉结滑动了好一番,才艰难道:“谢谢你。”
风刮过,土味儿消散,洋槐清香恬淡的味道铺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