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咬了咬嘴唇,还是踏进来了。
“啧。”辛梁星不耐烦的扭头,音量渐低,不着痕迹的施压道:“还敢进来?你觉得我跟外面那些男人有什么不同?他们能做的我不会做?”
白砚始终低着头,不敢直视他,想往里走,被辛梁星一把捞住手腕子,虎口抵着凸出的腕骨,磨的生疼。
辛梁星要把他‘丢’出去,临门口那块儿地,白砚猛然间挣扎开,倔犟的立在那里,嘴角轻撇,眼皮半耷拉,额前发碍事的扫在眉尾,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几分低靡,又有几分委屈。
“想,进屋。”白砚打了个嗝,又开始结巴了。
辛梁星沉默半晌,不知怎么想的,侧身让他进去了。
黄昏时分,屋子里存着最后的天光,还不用拉灯泡,什么都瞧得见。辛梁星坐在椅子上,往白瓷杯里倒了半杯凉白开,斜了眼站在侧屋口的白砚,不搭理。
他坐的也是太师椅,这批椅子是去年厂子发的福利,是不是好木头他看不出来,耐用就行。
辛梁星呷了口水,宛如对峙,只肯拿眼角余光扫白砚,不明白白砚到底在纠缠个什么劲儿。他搁下杯子,手指敲在膝盖,有节奏的轻哼,完完全全的当白砚不存在。
正是此时,白砚踟蹰着走到他跟前,直接坐在了辛梁星的大手上。
辛梁星皱眉,面对面的姿势让他看出了白砚脸上的赧意与窘迫,薄暮的光映出些许朦胧,模糊掉白砚五官上的不足,比如那接近单眼皮的内双,过分小巧的鼻头,和稍稍显厚的下嘴唇。辛梁星注意到他泛白的肌肤,白到光如果消散了,那就只剩他发光了。怎么会那么白呢,辛梁星歪头。
一只手承受着一个人的重量,以这样的姿态,实在是重。
辛梁星要抽手,白砚直接坐实在了,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吐出淡淡的气息,薄荷味晕在春夏时节的傍晚,和着暖烘烘的体温,渐渐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