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有人说:“缝上了,恭喜。不过他死了。”
辛梁星一脚踏入血泊,去握白砚的手,像在握一只冰凌,冻的他打了个颤。“怎么那么凉。”他几乎是恍惚着,要上床去给白砚暖暖,捂热了就好了。
他被人拦住,有人拽他,扯他,天堂的手原来一样能把他打入地狱啊。
“他死了。”辛梁星以为自己是在歇斯底里,可话说出口,不过像飘落的雪花,雪花之上堆叠无尽的雪花,可是他只有一个白砚啊。“谁赔我。”
谁赔啊?你们谁赔?辛梁星望着那群人,忽然间手上就多了把刀,一如那个雨夜他母亲手上提的那把刀。就是那把刀!
他听见一个杀字。
病床上的血滴滴答答,辛梁星握住木制刀柄,像在拔一颗树。一整个世界的重量,就在他手中。
我不,辛梁星清晰的听见自己说,我不。
当然不一样,辛梁星转身,摸白砚那条缝。
上一秒还在闹别扭,白砚红着脸也不推他,可这一秒的白砚也没懂他。
翌日,辛梁星和白砚在家大扫除,辛梁星躺在白砚拖过的光洁的地板上,仰视阳台劳作的白砚,喊:“老婆。”
白砚放下抹布冲手,过来膝盖落地跪坐在他跟前,“嗯嗯,怎么啦。”
辛梁星抓他一只手,好纯情的握住,说:“吃过东西了。”
白砚说:“都下午了,你又饿了?”
“吃过东西,就可以讲噩梦了。”辛梁星扣紧白砚指缝,一五一十的讲,他说的好平静,看上去情绪是稳定的。最起码在他手没再度触上缝隙时,白砚是这么认为的。
“梦是反的。”白砚宽慰他,可他不知什么时候红了眼尾,天光啊,泛滥的天光聚集在眼尾多情的弧线上,把他托住。白砚入了迷,弯腰舔他的眼睛,重复:“反的。”
辛梁星叹气:“不做手术,嗯?”
白砚骑跨在他身上,彼时的牵手,带了不由分说的意味,辛梁星的一只手就摊在自己耳旁,怎么不能说是投降。“不做,我发誓。”
辛梁星:“你发誓举我的手做什么?”
白砚汪着眼睛,嗫嚅:“你手,不老实。”
辛梁星笑,有点邪性,“知道了,会老实。低头,我要亲。”
白砚低下头来,启唇任他肆意的吻,又听见一句低低地:“不检查了,吃吃可以吗?”
白砚汗湿的掌心一下丢开他的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捉他那只手了,实在是‘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