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理踮起脚一看,果真一扇窗户锈得太厉害没法关牢,他用力狠狠推了两下,勉强打开一条缝。
洛非双手使劲撑上窗台,颇费力气地咬牙将窗户拉扯开,伴随金属剧烈摩擦的刺耳声,铁锈在手套上划出一道暗红色痕迹,沉积的灰尘絮絮而落。
二人从窗口跃入屋内,客厅的装饰和家具明显相当陈旧,似乎还是十几年前的模样,走到哪儿都扬起一阵灰。
洛非捂住口鼻道:“顾遇似乎并不常住这里。”
叶知理挥手掸去眼前的浮尘,眼睛下意识眯起:“他的主要犯罪阵地在欧洲,这里估计只是一个临时藏身所。”
洛非在浴室、厨房和楼梯间逡巡一圈,道:“这里全都是灰,没有任何脚印,角落里都是蜘蛛网,不像是会藏保险柜的地方。二楼应该是卧室,但木制楼梯上没有任何足迹,我不觉得有人上去过。”
叶知理眉头紧拧,摸着面颊喃喃自语:“昨天我们跟踪到这里的时候,二楼也没有亮灯,既然没有上楼,那顾遇晚上睡在哪里?”
目光沿着足下的地板一尺一寸地仔细探查,不时用脚踩两下,试探有无松动或中空的声响。
临近浴室的地面倾斜地放着一块防水垫,别墅里的摆设极为老旧,唯独这块垫子是近几年才广泛使用的材质和工艺。
叶知理用戴着手套的手将一角轻轻拎起,洛非蹲下身观察,道:“这里似乎可以打开。”说着伸手去拽防水垫下方的木板。
稍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地面露出一个细长形状的缺口,大小刚好可以容纳一个成年男性进入。
叶知理蹲下身朝里面探头,不太确定地:“这……是一个地下室?”
洛非打量片刻,摇摇头道:“看深度应该是一个酒窖,原本的入口肯定比这个大,估计后来才封成这样的。”
叶知理的嗓音难免有些兴奋:“不出意外的话,装有洗钱证据的保险箱就藏在下面。”
洛非道:“我先下去,你跟在后面,注意安全。”说着握住固定在砖石上的金属扶梯,一只脚踩在横栏上,另一只脚慢慢往下探,小心翼翼地进入狭窄垂直的深井中。
井底距离地面大约六七米,没有任何光源,叶知理跟随摸黑下去,粗粝的砖石紧紧顶在后背上,无数粗糙突起,仿佛一把把密集排列的锉刀,肩部、手肘的布料被划开好几道口子,一个不注意手背擦到墙面,旋即升起灼烧般的疼痛。
借着井口传来的微弱光亮,洛非摸索到墙壁上的电源开关,用力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