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闻愚白事发、傅岹然出走,闻氏画廊在风雨飘摇中失去了最后一根稻草。然后,傅尚就疯了。
闻九天曾经认真地怀疑过傅尚是装疯躲债,毕竟他印象中这个继父是个胸有成竹的狐狸。可四年过去了,公司已逐渐走入正轨,傅尚再没有装疯卖傻的必要了。
“我听陈叔说,”傅无闻靠在桌前,双手抱臂,“我爸是听人说傅岹然回国了——可能是高兴的吧,又发作了。”
“”
闻九天喝掉了碗底半凉的最后一口鱼汤。
“你还真别说,”傅无闻啧了一声,看向闻九天,“就这点而言,你比我更像他亲儿子。”
闻九天:“”
闻九天的眉始终没完全展开,像是有心事。喝完鱼汤,他把碗放进洗碗机,正要按下开关时,傅无闻突然喊住了他。
“哎!”傅无闻走过来,不轻不重地拍了下闻九天的脑袋,“你放洗碗块了吗!”
闻九天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忘了。
“让开让开。”傅无闻挤开闻九天,麻利地放好洗碗块,嫌弃道,“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一晚上魂不守舍的。”
闻九天在一旁站着,沉默半晌。
“那个,”过了好一会儿,闻九天才开口,说出话来干巴巴的,“明天傅岹然也会回去。”
“啊?”傅无闻诧异道,“这么巧么,傅岹然自己告诉你的?”
闻九天张了张嘴,没想好怎么说。
“不对。”可还没等闻九天说话,傅无闻先反应过来了。他嘶了一声,托着下巴饶有兴致,“该不会今天是傅岹然送你回来的,他也听见萍姨说我明天要回去?”
闻九天没有说话,只低下了头,算作默认。
不明状况的傅无闻还挺开心。
“你俩这么快就这么好了呀,”洗碗机轰隆隆的,傅无闻笑出了声,“之前我还以为,你且得闹一阵子才向傅岹然服软呢。”
“搞了半天还跟小时候一样,哄你两句就听话了。”
闻九天心事重重,也没法跟傅无闻解释。直到听到小时候,他才疑惑地抬起了头。
在闻九天的印象里,小时候他和傅岹然在人前表现得并不亲近,这是傅岹然的要求。
“哟,”傅无闻一眼就看穿了闻九天的疑惑。他冷哼了一声,“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这是个秘密吧。”
“那房子里常住人口就我们仨,你俩搞小团体,还打量着我不知道呢?你当我是你啊。”
“”
“对不起。”闻九天忽然觉得可笑。他毫无征兆地说,“我小时候应该跟你玩的。”
“行了吧你,小时候我还不想跟你玩呢。”傅无闻却全然没听懂,还在开玩笑,“不过你说要是现在哪天你又被傅岹然拐跑了,我该勒索他要多少钱呢?”
之前被傅岹然亲过的地方,又似有若无地痒了起来。
傅岹然的呼吸、热汽,和那句黑夜里车前排的“宝宝”。
闻九天仿若又置身于那个被傅岹然的气息笼罩的空间里,他被缠得无处脱身。
傅无闻仍在喋喋不休,闻九天却已经没再听了。他发着呆,不知在想什么。
几分钟后,空气中响起一声清脆的啪。
之后闻愚白事发、傅岹然出走,闻氏画廊在风雨飘摇中失去了最后一根稻草。然后,傅尚就疯了。
闻九天曾经认真地怀疑过傅尚是装疯躲债,毕竟他印象中这个继父是个胸有成竹的狐狸。可四年过去了,公司已逐渐走入正轨,傅尚再没有装疯卖傻的必要了。
“我听陈叔说,”傅无闻靠在桌前,双手抱臂,“我爸是听人说傅岹然回国了——可能是高兴的吧,又发作了。”
“”
闻九天喝掉了碗底半凉的最后一口鱼汤。
“你还真别说,”傅无闻啧了一声,看向闻九天,“就这点而言,你比我更像他亲儿子。”
闻九天:“”
闻九天的眉始终没完全展开,像是有心事。喝完鱼汤,他把碗放进洗碗机,正要按下开关时,傅无闻突然喊住了他。
“哎!”傅无闻走过来,不轻不重地拍了下闻九天的脑袋,“你放洗碗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