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岹然的上一部游戏不好玩——这一定是游戏公司的锅,黑心商家压迫艺术家;傅岹然跟奢牌联名的卫衣刷新了销售记录——我就知道我没粉错人。
某种程度上,“傅岹然”这三个字更像一个完美无缺的虚拟形象,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傅岹然叼着根烟,随便翻了几页网上的评论。他似乎真的不怎么在意公众的赞美,很快就将手机丢掉了一旁。
工作是一件无聊的事;而创作,是一件比工作更无聊的事。
傅岹然用打火机点了烟,懒懒地吸了一口。他在平板上勾了一幅闻九天的写真——没穿衣服的那种,露出了狡黠的笑。
“傅岹然?”林序敲了敲门。
傅岹然笑意渐敛,恢复了惯常的平淡神情。他嗯了一声,“什么事。”
“你在忙吗?”林序推门进来,“外面有人找你,说是画协的。”
“画协的?”傅岹然不动声色地退出了绘画界面,“负责什么的。”
“好像是想请你去当一个山水画比赛的评委,”林序想了想,“叫‘沈灵均杯’。”
沈灵均是民国时期一位画家,他的画作在国际拍卖市场的标价单位是亿。
他会画西洋美术,但并不钟情;他擅长山水,尤重写意,越是不好懂的作品拍出的价格越高。
和很多知名画家一样,沈灵均生前穷困潦倒,死后声名大噪。
他一生漂泊,作品四处散落,海内外皆有。当他所作的山水画的艺术价值真正被人们认识到时,他本人已经逝去几十年了。
“傅老师,”画协来人大约四十左右,端着标准的场面笑。他伸出手,“久仰。”
傅岹然没怎么笑,但看起来还算平和。他回握了下后便收回手,在沙发前坐下,双腿交叠,“你是‘沈灵均杯’的?”
“是。”那人也坐下,随和道,“我们‘沈灵均杯’这些年来一直是国内山水画首屈一指的大赛,今年想邀请您来当评委。”
“如果您比较忙,挂个名就行。”
傅岹然若有所思,“为什么请我?”
“美术界都知道,”那人说,“桐州画派是最得沈灵均大师shén • yùn的,所以”
“桐州画派的代表人物是闻愚白,”傅岹然不疾不缓地打断,“不是我。”
画协来人没料到傅岹然如此直接,霎时间有些尴尬。他干笑了两声,“闻愚白早就不在了再说了,闻九天现在不是也在折腾画廊吗。如果您来当评委,那,”
“办画廊是闻九天的事,”傅岹然不咸不淡地笑了声。他端起面前的咖啡,“跟我可没半点关系。”
画协那人见傅岹然油盐不进,顿了顿,半晌才道,“傅老师,你是懂山水画的,而且绘画和鉴赏造诣都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