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岹然冷哼着笑了声,随手把手机甩到了桌上。他双腿交叠,领口松开,“这里的老板呢。”
今晚是傅岹然提出要来落云楼的。
“我们老板不在。”服务员小姐道。
“那老板娘呢。”傅岹然神色未变,淡淡道,“李杉落女士。”
服务员小姐面露难色,“这”
“我不为难你。”傅岹然干脆地摆了下手,“替我给你们老板娘传个话,就说闻九天的哥哥来了。”
何同光在一旁看着,直到服务员小姐出去后才敢开口,“你对闻九天就那么上心啊。”
傅岹然拆了一包桌上的烟,不置可否。
“今天晚上,本来还有其他人想介绍给你的。”何同光意味深长,“很有潜力的苗子。”
“我说了,”傅岹然抽出一根烟,点之前先嗅了嗅,“沈杯开始前,不要再介绍什么人给我——尤其是参赛选手。”
“你以为当年夏雾的事我没听说过?”傅岹然说着,不咸不淡地看了何同光一眼。
何同光面色如常,只不明显地吞咽了下,脸上的笑纹更深了,“夏雾那是他不识抬举,今年的——”
“我没兴趣。”傅岹然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何同光,一手夹着烟点了点桌子,“我对你们的人、画和奖项统统没有兴趣。”
“你们想捧谁就捧谁。这跟我没关系,我也不会插手。”
何同光被傅岹然噎了好半晌,过了会儿才维持着笑意道,“今年是真的有个很不错的苗子——画画有灵气,长得也漂亮,我想不出比他更容易捧出来的人了。”
“你们傅家从前不也是靠这个赚钱的么,你真不想分一杯羹?再说了,你在画坛独来独往,总得培养一些自己的羽翼。”
傅家——或者说闻氏画廊,无论从口碑还是投资回报率来看,最成功的作品都是傅岹然。
在傅岹然之前,傅家主要做的是“画”的生意,而非“画家”。
直到小傅岹然被接回国,在傅尚的安排下参与了一次规模不大的国画比赛。那会儿小傅岹然汉语说得还很不流利,却已经能画一手漂亮的山水画——当然,是相较于他这个年龄的人而言的。
物以稀为贵,人们对这样一个漂亮特殊的孩子感到新奇。傅尚长着一个赚钱的狗鼻子,很快就嗅到了商机。
傅岹然这颗“巨星”就是从那时开始升起的,而沈杯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走向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