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岹然中文水平好一些后,他知道了“岹”有个近义字:“巍”。
傅家那时名义上的一家之主还是傅尚的父亲。众所周知的是,他更偏爱已故的长子傅巍。
傅岹然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几乎没什么情绪,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在傅家自己一无所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年。突然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漂亮得像洋娃娃的小男孩。他有时独自忧郁,有时又很烂漫,生机勃勃且不受重视,是个很孤独的小灵魂。
于是,傅岹然终于拥有了第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东西:闻九天。
医院门口,傅岹然一口一口抽完这根烟。起身离开前,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电话那头是何同光,“我在网上看见有人说闻九天进医院了,还是你送去的?”
傅岹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语气平静而冷淡,“怎么了。”
“呃”何同光顿了顿。他讪笑两声,“关心一下嘛。”
“话说,闻愚白房子那事儿谈得怎么样了?”
“这事我不管了。”傅岹然干净利落地一口回绝,“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啊?”何同光一时颇为惊讶,但并不慌张,“怎么突然不管了?那闻九天要是不答应的话”
“行了。”傅岹然没兴趣再演下去,不耐烦道,“你我都清楚,征收房子这件事完全是你们对我的试探,从头到尾就没人真的打算征收。”
“画协入不敷出,所有不能快速带来正现金流的项目你们都不会考虑。征收一个声名狼藉的画家的房子?白送你们都未必肯要。”
“至于你为什么要拿征收闻愚白的房子来试探我是为了闻愚白、沈灵均,还是闻九天,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
何同光被戳穿后也不再伪装,笑了两声缓和尴尬,“那你的意思是,以后闻九天的事你都不管了?”
“你俩掰了?”
“嗯。”傅岹然毫无迟疑地给出了这个答案。他其实还有自己的打算,只是没必要告诉何同光。
他知道何同光和其他沈杯的人在打什么算盘,所有人都巴不得傅岹然和闻九天分道扬镳。
但傅岹然并不打算给他们高兴的机会。他接着道,“不过,沈杯的事我就不参与了。你们依然可以挂我的名,偶尔的宣传我会考虑配合。”
“什么?”这次何同光的语气严肃了不少,“那那刘主席那边,”
“随你们便吧。”傅岹然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反正闻九天的事,我不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