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这不是骂你。”傅无闻笑了下,他的笑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清澈透亮,“只是人与人的思维方式本来就是不同的。”
“就像飞鸟不可能理解鱼的世界。”
闻九天裹着白衬衫,像冰雪天里缩在毛毯里烤火一样。他小声道,“我小时候就是个疯子了么。”
“以前我对沈杯、对你们、对这个世界有着诸多忍让,但现在”傅岹然轻飘飘地呼了一口气。他闭了一瞬的眼,再睁开时眼底闪烁着冰冷的笑意,“我觉得无趣了,我想跟你们玩玩。”
何同光立在当场,后背颤抖着发凉。他很清楚傅岹然的影响力有多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傅岹然是个疯子,名声、金钱、地位这些世俗意义上用来笼络人的东西,对他都是无用的。
傅岹然醒了,他彻底地醒了,他要去掠夺领地、撕咬食物两败俱伤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过程。
“我知道,你们沈杯只是想捧人,对石若磊那幅画没什么兴趣。”傅岹然已经不再尊称石若磊为石老师,他的语气平淡中透着轻蔑,“他石若磊看起来德高望重,本质上却是个在闻愚白的万丈光芒下挣扎了一辈子都学不会解脱的人,所以到死都拒绝跟自己和解;而你们,没必要陪他淌这一趟浑水。”
“可是”何同光有些迟疑。
“何同光,你是沈杯现在的负责人。”傅岹然放下玻璃杯,在桌上缓慢地转着,“你选边儿站吧。”
第64章时代
离开医院,深夜的气息迅速包围了上来。街道人影寥寥,闻九天边踢小石子边走着路,“何同光问你什么了吗。”
“没有。”傅无闻沉稳许多,只是一身原本笔挺的西装松垮了些,“大家都默认这事儿是你干的。”
“外公家现在能住吗?”
“水帘洞你能住吗?”闻九天说。
傅无闻:“”
空气中飘来孜然和麻辣的气味儿,闻九天的目光被路边一个的烧烤吸引了。
他朝烧烤摊前走了几步。正收拾桌椅的老板抬头一看见这俩人,连连摆手,“收摊儿了收摊儿了,我这儿关门了。”
说完,胖墩墩的老板哐当当忙不迭地拖着桌椅回到店里,还一不小心滑了一跤。他灵活爬起拍拍身子,像逃荒似的放下了卷闸门。
门外的傅无闻看了眼闻九天溅满血与酒的衬衫,不由得嘴角抽搐。
“先去我车里换件衬衫吧。”傅无闻说,“不然我怕你在宾馆办入住时被前台报警。”
傅无闻的车后备箱里常年放着用来替换的衣物和鞋子。他找了件干净的白衬衫扔给闻九天,自己站在车外等他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