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外公在世的时候,石若磊和画廊的牵扯并没有那么深。”傅岹然说,“至少明面上,没有那么深。”
闻九天看着傅岹然,呼吸颤抖,“你还是不愿意帮我。”
傅岹然转过身站起来,走回画架前坐下。他重新拿起画笔,“死者已矣。”
画笔继续在纸上游走着,傅岹然残缺的右手正在一笔一画地勾勒着它的生命。
闻九天站在傅岹然身后,突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你干什么?!”傅岹然手掌一抖,这一笔断在中央,差点救不回来。
闻九天攥着傅岹然的手腕,躬身在他耳边用气声道,“这只是一次警告。如果你不配合,我保证这幅画在正式完成前就会被毁灭。”
傅岹然神色微动。他偏过头,闻九天残忍的呼吸声仍未停止。
“明天开始,我会把你关进主卧。”闻九天一字一句道,“如果你再继续不配合,我就会进一步削减你能接触到的生活用品,限制你能画画的时间,甚至减少你的食物供应。”
傅岹然就这么听着,闻九天的呼吸声似乎比他的更加急促。
“我会把你从带浴室的宽敞主卧挪进狭小潮湿的洗手间,把你睡觉的地方从一米八的大床换成没有床垫的行军床、甚至是打地铺,在夏天不给你开空调,冬天不给你开地暖。”闻九天一条条列举着自己能想到的折磨人的方法。
“闻九天,这种挨饿受冻的日子你从没经历过,所以你觉得它们很可怕、很有威胁。”傅岹然耐心地听完闻九天所剩无几的威胁,比方才反倒平静了些。他轻笑一声,带着满满的嘲讽,“但是,我是真的经历过的。”
“你如果去我幼年居住的街道转一圈——都不用下车,只要隔着车窗看几眼,就会明白它们根本不算什么。”
“我不怕、也不在乎,你威胁不了我。”
第92章借口
傅岹然说完,手腕灵活一动,从闻九天掌心挣脱开来。
他重新捏紧了画笔,开始修补刚刚断掉的地方。
这一刻,废掉的右手并不是阻碍。傅岹然有充沛的才华和足够的耐心,来弥补自己的短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