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外公真的会做这种事吗。
闻九天无可救药地产生了动摇。
“…然后呢。”他问。
“然后?”傅岹然唇角微动,挑了下眉,“然后傅巍就死了。”
“变成一把灰,也不比别人重几斤。”
傅岹然语气中极致的轻蔑和残忍,引起了闻九天的注意。尽管傅岹然从来就不是个宽厚仁慈的人,可这种没来由的尖酸刻薄总显得有几分怪异。
闻九天沉思片刻,下意识抓了抓被子。他抬起头,“傅巍遗书的事应该从未公开,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么大的事,总有几个管不住嘴的。”傅岹然说。
“你查过?”闻九天眉一紧,迅速从这番话里察觉了重点,“你专门查过傅巍的死?”
傅岹然喉结动了下。他目光落回闻九天身上,淡然道,“我查是因为我有我的目的,与你外公的事无关。”
闻九天咬住下唇,齿尖拽了一小缕死皮下来。他相信傅岹然这句话。
闻愚白事发时傅岹然早已长居美国,直到今年才回来。他查傅巍,一定是在更早以前。
那个时候的傅岹然成年了吗?
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去独自面对这个残酷而丑陋的现实的?
他会害怕吗?
会担心自己成为下一个傅巍吗?
…
这所有的所有,闻九天现在都顾不上考虑。
“你答应过我,”闻九天面色沉着,蛮不讲理地继续逼问,“会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
“至于你知道的内容与我外公有无关系,应该由我来判断,而不是你。”
傅岹然微眯着眼,面对咄咄逼人的闻九天,他并无愠怒。
窗外鸟鸣渐停。半晌,他挪开目光,唇尖微抿了下,“告诉你也没有什么。”
“我去查傅巍,是因为他才应该是我的父亲。我比傅尚以为的,要聪明得多。”
李开来医院时,病房里只有傅岹然一人。查房的医生刚走没多久,他正若有所思地独自发着呆。
相隔多日,重新见到能说话的傅岹然,李开一时有些近乡情怯般的语塞。
“你在那边站着干嘛,”傅岹然倒是神态如常。他看了李开一眼,“我这里不需要看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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