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岹然脚步顿了下,偏过头,侧脸看不出他的情绪。
“还有什么事。”
“之前傅无闻告诉我,你闭关期间在画一幅画。”何同光说,“直到你受伤,那幅画也没有完成,你真的甘心么?”
傅岹然静静地听着,神色未动。
“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了。”傅岹然微抬起头,眯着眼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在那个世界里,我喜欢画画;可惜,这里不行。”
傅岹然离去的声音在身后远去,闻九天出神地吞咽了下,觉得喉咙痒痒的。
直到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他才佯装镇定地转过身。
闻九天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上今天这条路的了。
可他没有功夫细想,前面仍是荆棘满布。
“石老师,怎么样。”闻九天清了清嗓子,平静道,“您只需要告诉我一些我想知道的事,就行。”
“你能劝得动傅岹然去复健?”石若磊眉头紧蹙,万分警惕地看着闻九天,“他已经明确拒绝了。”
闻九天耐心地听完石若磊的话,浅浅一笑,“我和傅岹然的关系不说,诸位也知道。”
“也许您不相信我,”闻九天坦率道,“但是您还有别的选择吗?”
一旁的李开瞠目结舌。直到此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闻九天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个样子。
闻九天会拿傅岹然复健与否来与人做交易,他最在乎的是交易内容,而不是傅岹然。
“如果是沈杯的事,”何同光也反应过来了。他拦在石若磊前,“你也可以问我。”
“不好意思,”闻九天直截了当道,“我要问的事你肯定不知道。因为事发的时候,你大概率还没有出生。”
石若磊低着头,跌坐在椅子里。他抓着扶手,嘴唇无声地喃喃着。
“你们二位先出去吧。”闻九天对李开和何同光道,“不放心的话,可以等在门口。”
“有些事,暂时不方便让太多人知道。”
会议室里只剩下了闻九天和石若磊两人。
“你为什么坚持要逼问我?”石若磊满身暮气,疲惫而迟缓。
“因为我通过一些事情,排除了我的外公。”闻九天在石若磊对面坐下,双手交叉,叠起一条腿,“傅岹然似乎始终不太相信您与这些事有关,可我觉得闻氏画廊如此大规模的仿古,不可能没有专业人士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