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夏天去赤道,冬天去贝加尔湖,旱季去撒哈拉沙漠,雨季去热带雨林。
漫不经心的人似乎生命力格外顽强。这样居心叵测地折腾了一整年后,傅岹然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还没死成。
除夕又一次来临的时候,傅岹然飘荡到了冰岛。这里人丁稀疏,白茫茫的湖面结着一层厚厚的冰,每个夜晚都会反射天空里的极光。
傅岹然在湖边的小屋里住了几天,阳光和人全都不曾谋面。
他找了一把锋利的铁锹,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夜里走了出去。黑压压的夜空下,不知何时他就走到了冰面上。
傅岹然躬下身,用受过伤的右手高高举起铁锹,毫不吝啬地用着力。
哐、哐、哐、哐
砸出一个可以掉下去的冰洞时,傅岹然的额角和后背都冒出了热汗。他气喘吁吁的,抬头微张着嘴,不顾呼啸的冷风,呼吸了好一会儿。
而后他脱去厚厚的棉服,身着单衣,干净利落地跳了下去。
一个成年人的重量足以激起不小的水花,却在这廖无人烟的黑夜和白雪下转瞬即逝,淹没于茫茫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