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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时候只要谢燃愿意,就可以让每一个人开心,他像一颗没有温度的行星,不偏不倚地走着自己的轨道,反射恒星的光而发亮,不刺眼也不黯淡。
所以很少有失态的时候。
三十一岁大约是个怕冷的年纪,一个人在他乡漂泊,踏着水面反射的霓虹灯光,心情都是潮湿阴冷的。街道上的情侣互相挽着手,平常这个时间店都该关门了,今天不少都还开着,小灯泡一闪一闪。
平安夜啊。
一部分人长大了,另一部分人老去,世界却永远是年轻的。
他买了一杯热咖啡,夜晚热闹却不至于喧哗,角落里安安静静,舒缓的音乐浸透了他的心情,谢燃感到自己是有点寂寞的。
上学的时候读过艾米莉·狄金森的四行小诗,当时以为对自己而言,那份幸运大概意指江浸月,因为最煎熬的一段时间里,美丽的女孩为他点亮了唯一的灯。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
现在有了明确的答案,却做不到义无反顾地伸手。悲喜寒暑,岁月一番,谢燃这个人也留不住什么,若存心便是存了失望的种子,早晚生根发芽,会将自己困入囹圄。
好不容易冷却下心潮起伏,谁料刚回到宿舍时始作俑者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嗯……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