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习惯,”陈津摘下口罩,“最近有些患者家属随身携带录音笔,送到法庭上都是呈堂证供,一刻也不能松懈啊。”
遇到些不讲理的病人是常事,叶辛都明白:“毕竟是人民群众眼里的「服务行业」,你们病人基数大,遇到的概率也就高了不是。”
他到病房时杜清木已经换好了衣服,和出事之前一丝不苟的模样大不相同,对方只穿着针织开衫,显得平易近人了不少。
“先去配副眼镜,”叶辛伸手替他理了理衣领,“回家之前去餐厅吃个午饭,我不太擅长烹饪。”
杜清木点了点头,站起来与他平视,带着一脸的单纯信任,完全将自己交付给监护人,叶辛十分满意他的态度。
他领着人走出医院,才一早上的时间,银杏叶落满车身,他坐上驾驶座开了车窗,朝着立在原地的杜清木:“别对医院有所眷恋,这可不是个好地方。”
杜大教授似乎有些出神,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缓缓开了口,“出生第一周大约也是在医院里度过的吧,只是很可惜,三岁以前的记忆都是没有办法留住的。”
叶辛有些好笑,“那……祝贺新生?”
“谢谢你的照顾,”杜清木看着他,眼神诚挚无比,“以后也要继续麻烦你了。”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