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的自尊心,自以为是的掌控欲,老男人的劣根性暴露无遗。宋辞的话很对,有些事情提前报备都是小事,被发现了还不承认就是大事——不是只适用于他一个人。
向俞怒从心头起,直接翻身下床穿起了衣服。蒋大院长有些发懵,随即明白了他的意图,捉住他的手腕:“很晚了,你要去哪?”
向俞一口气把拉链拉到下巴,一眼也没看蒋继今,“……回家。”
蒋继今没有松开手,沉着脸语气也重:“今天怎么了,你从来不这样闹脾气。”
“我原也不是什么好性子,”训话般的口吻让人更加难受,他用另一只手打算剥开对方铁钳般的手指,“你现在发现还来得及,可以尽早换一个合得来的。”
老男人的酒瞬间醒了大半。他知道向俞是在跟他闹别扭,气头上专爱往痛处戳——对方年轻气盛可以理解,他不能也用气话伤老婆的心。
但头脑还昏昏沉沉,蒋继今没办法理出头绪来,他只好压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你要跟我说……你不说我不知道,以后还会再犯,骂我也没关系,不用顾及我的面子……但是,绝对不能拿分手开玩笑。”
对方不为所动。
蒋继今的心颤了颤。
向俞牵着他布下的线走向他,是他吃准了对方的心软和坦荡,却忘记向俞其实心性坚韧,聪明且事事有主见,怎么会看不穿他想敷衍过去的意图。
没有直接戳穿是不想各自难堪,试探、言其他都是给他留了一个台阶,他却自视甚高没有顺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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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攥紧向俞的手,将胀痛的脑袋轻轻抵在对方柔软的小腹上:“头疼得厉害……给我治好了再走吧。”
向俞板着脸,不想被老男人看出一丝一毫心软的迹象:“吃颗止疼药就行,而且现在手上也没有针。”
蒋继今拉着他的手放在太阳穴上,胀痛的神经一下一下地跳动。当下他犹豫了,决定大度一次替老男人缓解疼痛时,蒋继今搂住他的腰将他抱起离地,丢在床上后欺身而上。
“……蒋继今!”
“好好听我的话,”蒋继今拉开外套的拉链,单腿别进他两腿之间,将他完完全全困在身下,“不许再说分开,连想都不可以。”
他咬了下唇肉,然后赌气说道:“大领导可以管我的工作,但是管不了我的感情,谁知道我会不会有倦怠期呢。”
“为什么生我的气?”
向俞别开脸不说话。
蒋继今又问:“为什么生气?”
向俞不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