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当时的情形,蒋舟同甚至有种反胃的感觉。
当时他已经隐隐意识到,他们的关系在路行危看来,只是和他所有朋友一样的关系,他有很多朋友,所以也能有很多“交往对象”,他不知道“交往”是需要向彼此交付忠诚的。
路行危脸色有些难看,扣在蒋舟同下巴上的手指放松许多,“对不起,我当时只是不知道……我除了你,没有过别人。”
他好像泄了气的皮球,松开蒋舟同,站直身体,垂下头,“我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人教我应该怎么谈,我以为和朋友一样,只是比朋友好一些,亲密的朋友,可是除了你,我不想和别人做亲密的朋友。在找你来之前,我已经学习过很多,我以后、以后不会了……”
他道歉的态度十分诚恳,因为认识过去的路行危,所以蒋舟同知道让他道歉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而且,蒋舟同知道路行危是因为不懂才会那样觉得,所以从始至终,蒋舟同内心的难堪是要大于愤怒的。
就好像他们在玩一场游戏,只有蒋舟同认真了,包括路行危在内的所有人都只是清醒地站在边上看着他。
他们或是怜悯或是嘲弄的眼神,仿佛在讽刺着蒋舟同的自作多情。
路行危抬起眸子,殷切地看着他,“我现在懂了,我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我学习了很多……”
“对不起。”在他诚恳着急的道歉声中,蒋舟同出声打断了他。
路行危一怔,神色逐渐沉了下来。
“我说过我们俩以前的事翻篇了,我不应该突然提起来,这次是我不对。尽管如此,我仍然希望你是真的改变了,以后再遇见其他的人,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蒋舟同说话时垂着眸子,没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