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危走进房间,几乎一眼就看见了衣橱里红色的舞服,好奇地走上前问道:“这是什么?”
蒋舟同淡淡扫了一眼,“衣服。”
路行危:“……”
“你还穿这种衣服?我怎么没见过?”
“舞服。”
路行危疑惑道:“舞服?你还学会跳舞?”
蒋舟同“嗯”了一声,“古典舞。”
路行危愣了一下,“古典舞……”
在他的印象里面,古典舞是一种很柔软的舞蹈,想象着蒋舟同穿着薄薄的舞服,在他面前摇晃身姿的画面,雪白的皮肤,盈盈一握的腰肢,胸膛忽然有些躁动,他低下头掩饰,用手摸了摸鼻尖。
“我怎么没见你跳过?”
蒋舟同不知想起什么,眼神往下落了几分,神情显得有些冷淡,说:“高一之后就没再跳过。”
他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扭头走进了卫生间。
路行危独自站在房间里,他有一种错觉,明明这个房间蒋舟同至少半年没有住过,他却感觉到处都是蒋舟同的气息,好像被他气息包围在了其中。
等蒋舟同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路行危坐在书桌前,自顾自地翻看蒋舟同以前的作业本。
那些东西蒋舟同本来想扔的,付女士非说要留一个纪念,就一直放在书架上没怎么动过,眼下被路行危拿在手里,蒋舟同破天荒地有了一种羞耻感,他大步走上前,将作业本拿了过来。
“谁准你看的?”
路行危撇嘴,“看一眼能怎么?”
蒋舟同把东西放回原位,“我的东西,我说不准看就不准看。”
路行危冷哼一声,“小气。”
蒋舟同没搭理他,从衣橱里拿出来一床棉絮,打算铺在地上,打地铺。
因为棉絮放在衣橱最上层,蒋舟同伸手去拿的同时,衣角被手臂拉扯往上缩,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腹,路行危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不敢再瞎看,试图转移注意力。
“你跟你爸的关系不好?他欺负你了?”
蒋舟同动作顿住,“你怎么不说我欺负他了?”
路行危嗤笑,“你还欺负别人?你除了欺负我,你还忍心欺负谁啊?”
蒋舟同瞥了他一眼,“我欺负你?你要脸吗?”
路行危哼了一声,没有反驳,又问:“他是不是犯了什么错,惹你生气了?”
蒋舟同沉默下来,弯腰将棉絮铺在地上,反问:“万一是我犯错呢?”
“你?不可能,你能犯什么错?”路行危作恍然大悟状,“你唯一犯的错就是让我喜欢上你,你又不喜欢我了。”
蒋舟同:“……”
你还挺会夹带私货的。
自从那次的争吵之后,路行危发现虽然他和蒋舟同没有变得更进一步,但是蒋舟同对他的耐心明显比以前更多了,所以他才敢说这种话。
“shǎ • bī。”蒋舟同骂道。
路行危不以为意,又说:“你爸到底怎么欺负你了?”
蒋舟同反问:“你要帮我欺负回去?”
“那也不是不行。”
蒋舟同垂眸看着像雪一样的棉絮,渐渐陷入了沉思,或许是因为路行危无条件的信任,又或许是因为他说可以帮他欺负回去,又或许是因为其他,让蒋舟同忽然有了想倾诉的欲望。
“我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和普通人不一样是在高中。”蒋舟同轻声道。
路行危脸色一黑,不悦,“因为你喜欢上了其他男人?”
蒋舟同斜他一眼,意思是再打岔我就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