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走之前,程衍也提了一下自己那边的最新进展,“据收到可靠消息,有一批货物即将要从中国境内输往金三角地区,不过奇怪的事,这次并没有提及这批货物到底是哪个类型的毒品。”
“没有提?”
“对,我跟胡局也觉得很奇怪,本想着让线人再往下继续探查,但线人说这批货物敌人看的很紧,如果他再往下继续查下去,就会陷入暴露的危险,所以我们只能作罢。”
这让秦澈想到卡拉说的这次生意,不过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一定是,只是有这个感觉,时间卡的太过微妙,很难不会让人往这方面想。
但秦澈还是没有将卡拉的供词说出来,他走之前拜托廖峰这件事先保密,等他查到相对应的结果再往上面汇报,知道的人越少,他就越有机会接近十三年前的真相。
见秦澈没发表意见,邓伟良表情有些微妙,“秦澈,你在滨州查到什么了,现在也一并说说。”
秦澈只挑了现在最艰难的点,道:“刘鑫跟齐少华夫妇已经被灭口,临死前接到最后一通电话,不是那名狙击手打过去的,是他们两个一直依仗的背后老板打过来,根据廖峰的查证,这通电话时经过声音处理的,是男是女还不清楚。还有,那名狙击手失踪了,目击者说他从天桥上坠下江里,但廖峰派蛙人下去找过,并没有看到那名狙击手,那辆吉普已经打捞上来,车里只有那把狙.击.枪,还有一部手机跟一个ipad。但很遗憾,ipad损坏太严重,芯片已经完全没有恢复的价值,手机目前正在叫技术科紧急修理,希望过段时间能有好消息传过来吧。”
“这也就是说,那名狙击手目前正在国内逃逸中,是这个意思吧?”邓伟良很不解,“滨州那条江我曾经去过,而且天桥的距离江面有一千多米,哪怕是大罗神仙连人带车滚下去,也要折点半身修为,他竟然还能安然无恙逃跑,这未免也……”
他还想说“这简直是个奇迹”、“有违科学定律”、“是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不可能的事”、“这不是很荒谬吗”,但尸虫的事情出来之后,这一切又看上去是那么合理,甚至让他们找不到任何理由跟借口。
邓伟良好不容易积攒的情绪,瞬间又被压了下去,变成一股无形的刺,心里哪哪都觉得不舒服,“那罗永成怎么说?有没有派人在附近全方面搜索?从这么高的高空坠落江河,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肯定能在附近能找到他的踪迹!”
秦澈叹着气,摇摇头,“邓局,你想的我们当时都有想过,但很遗憾,我们扩大范围也没能找到那名狙击手的下落,地毯式搜索也没有。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性。”
程衍脱口而出:“有人在下面接应他!”
“嗯,这是目前唯一能够解释的通的说法。”秦澈往下说,“我们还抓到这名狙击手身边的马仔,同样很遗憾,他死了。现在我们的工作,会再次回到原点。”
追捕敌人不怕就是危险,但最怕的,是拼尽最后那点力气,目标却死了,那所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毫无价值。
这比什么消息都更令人绝望。
邓伟良低头揉着太阳穴,脸上表情已经看不出来是生气还是郁闷,但更多是一种压抑的愤怒的,最终化成一个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
“shā • rén灭口,这群孙子,真当中国境内是金三角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岂有此理!”邓伟良还小声骂了几句脏话,从未有过的失态,“秦澈,现在我给你权限,不惜一切代价爱,无论你怎么做,一定要给我把这群家伙一个不留全部揪出来!”
秦澈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这种事并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之后的走向,即便他被所有人都说聪明绝顶,可遇到这种事情,他也会害怕。
害怕不能指挥得当,害怕所有人的努力都白费,更害怕自己的谋划会出现错误,让所有人都跟着自己一起送死,如此重担,他受不起。
“秦澈,怎么不说话了?”邓伟良很了解这个臭小子,不说话绝对有事,“是不是还有其他问题?有问题就说,这里没别人。”
秦澈道:“邓局,我的想法是先别急着处理他们,这件事还是需要从头慢慢计议。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要是我们冒然有动作,很可能会掉进陷阱,得不偿失。”
郯晋倒没关心之后会怎么做,他有自己的想法,但毕竟现在跟秦澈是一条绳上的,他多少还是要说一点,“邓局,我觉得秦队长说的对,这种事急不来,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让秦队长把眼前的案子解决了。毕竟,这种事社会层面影响不好,还是早点解决,避免引起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