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业点点头,“我看上去确实不太像,村里人也经常说我不太像,可能村长应该长得老点才行。”
程衍被他的话给逗笑,“长的年轻挺好的,好比天天被人喊老头强。”
李业应道:“也是,大家都喜欢被人叫年轻,不过,老了就该服老,有些东西啊,它必须要承认。”
客气聊了几句,程衍便进入话题,“是这样的李村长,现在石子村出了命案,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回答一些问题,方便吗?”
李业本来这会还在办公室里处理村里的各种纠纷,屁股都还没坐热,结果文书就跑过来跟他说谁谁家出事情了,警察要让他过来一趟。一开始他还不信,现在看这架势,就算他没空都必须要过来了。
“行,我一定好好配合。”李业对这种晦气的事情巴不得赶紧的,“两位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知道我肯定回答,不知道的,我就替两位去问问村里人,他们说不定会清楚。”
秦澈也就不磨蹭,直奔主题,“李村长知道这是谁家的房子吗?”
李业抬头看了一眼,道:“知道,我是这儿的村长,要是这都不知道,岂不是白当了。这个房子是村里二狗子家的,他大名叫吴大春,家里就他一个人,以前他爸妈会跟他一起住,但后来吴大春他走了歪路,跟着什么老板卖□□,全家的钱都被他给霍霍完了,最后他父母跟家里人其他人受不了,就全家都搬出村外去,至于搬去哪里,没人清楚。”
“也不告诉你吗?”
“这种事怎么会告诉我。两位同志你可以想想,吴大春他一个卖□□的,经常跟那种不三不四的人走一起,要是有人知道他全家搬去哪里,那还能过安稳日子吗?”
程衍问:“吴大春卖□□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李业道:“不止我一个人知道,全村的人都知道他卖□□。这个人啊,从小就不是学习的料,他爸妈赚钱给他读书,他呢,不学就算了,还经常在班里拉帮结派,跟一群小混混待在一起,还让班里其他学生给他交保护费,逃课都是家常便饭。老师家访来过几次他们家,但都被直接吓跑了。”
“吓跑了?”程衍猜测问,“他威胁老师?”
李业点了点头,“对!当时我在场,就看到吴大春拿着一把西瓜刀从屋子里跑出来,他班主任跟他妈刚好坐在院子里,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举着刀就砍过去,当时要不是他班主任反应的快,头都给劈成两半了。”
“然后呢?”
“然后她妈当场就吓傻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班主任看这情况不敢多待,趁机会就赶紧走人。”
“老师没报警吗?”
“他班主任本来想报警的,但班主任的孩子也在那所学校读书,吴大春这种坏学生,就是睚眦必报的性格,要是真把他带去警局里面,最多就是关上一周。但一周之后会发生什么,谁能保证?后来我听说,他班主任因为这件事担心吴大春会找上门来,就离职了,带着全家搬走了。”
秦澈抓过不少这种青少年,表面上看上去人畜无害,实际上报复心理比谁都强,稍微给点机会,就能把人往死里逼,报复手段还极其恶劣,如果不再管束教育,以后出来只能成为反面教材。
这也是所有警察都为之头疼的事情,抓进去吧,最多也就关几天,几天后出来,又是不知悔改。可抓了,也仅仅只能教育几天,反而会让这种报复的心理愈发的膨胀,最后还是无辜的人受伤害。
“要我说,这种坏孩子,就应该直接关少年所去。”程衍最痛恨就是小小年纪什么不学,偏要学贩毒,“吴大春多少岁了?”
李业想了想,道:“今年刚满十九吧,村里人看到他都会躲得远远的,谁都不想被他纠缠上,毕竟是一个村的,要真报复的话,这简直太容易了。”
秦澈问:“吴大春多久没回家了?”
李业却摇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们确实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很久是有多久?”
“大概有一两周了吧,他家的门一直牢牢锁着,谁都没打开过。”
“等等,你说他家的门一直是牢牢锁着的对吧?”程衍插话问。
“对,他家大门一直用一条大铁链锁住,除非有钥匙,或者用切割的工具,否则都进不去。”李业如实回答道。
程衍这才发觉自己进来的时候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可我进去的时候,大门的锁已经被人用钥匙打开了。吴大春是不是经常带朋友回来过夜?或者他是不是会把钥匙给朋友,让朋友自己过来?李村长你仔细回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