郯晋有想过这么做,但自己现在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算是举报到邓伟良那边,可没证据的事情,依旧没有什么用处,而且还可能因此点燃导火索,“那场行动的另外七个人都死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了。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黎川在郯晋审讯的目光中点了挂断,“等会我再打回去,你除了上面这些话之外,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回去了。”
郯晋有点不甘心,脸色不是很好,“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你想知道我怎么活着回来的?实话告诉你也没关系,因为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黎川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就像是现场临时编出来的一句。
这让郯晋更加愤懑,却又拿黎川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放一些戳心窝的话,“没猜错的话,秦队跟你在一起了对吧,但黎川,你自己有没有想过,要是有一天你所做的事情全都被挖出来,你还能心安理得站在他身边吗?秦队那么一个刚正不阿的人,到头来却要被你连累,我都替他感到难过。”
黎川笑了,“是么,我觉得,他应该很乐意跟我狼狈为奸。”
郯晋被噎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别人他可以保证,但秦澈……还真的做得出这种事,就像他依旧想不明白秦澈为什么突然会那么喜欢黎川,长得不就也那样。
见他不说话,黎川起身离开,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来,以劝诫的口吻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真正想做什么,不过有一句话希望记住,等你接触到事情真相的时候,你离死也就不远了。郯老只有你一个孩子,好好活着才对得起他的嘱托。”
说完,黎川点开刚才的通话记录,按照原号码打回去,“喂,怎么了?”
秦澈富有磁性的嗓音从话筒传出来,“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黎川望着无尽的黑夜,最后还是转变了想法,“你过来接我吧。”
他在不远处的十字路口等,仰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路灯很亮,城市的霓虹很耀眼,车水马龙的街道,行人熙熙攘攘,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都有自己想活下去的理由,而他,却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刚才郯晋说的那句话,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从容,现在的他能站在秦澈的身边,完全得益于邓伟良没见过他,要是哪一天邓伟良知道了他的身份,先别说他会怎么样,秦澈知情不报,并不止是停职审查那么简单。
他正想的入迷,一辆熟悉的黑色萨帕特就打着灯从前方缓缓开过来,最终靠边停下来。
不一会儿,秦澈就摇下车窗探出脑袋,“川哥。”
黎川这才回过神,慢慢走到副驾驶的位置,然后打开车门坐进去,“你怎么知道我跟郯晋出来,你不是在办案室吗?”
秦澈有点心虚,但还是实话说:“我回办案室的时候,袁昭告诉我郯晋今天回局里了,刚才我不在的时候,郯晋就在办案室里面坐着,估计是看到你回来了,可他并不想见我,那肯定是去找你了。怎么,他找你出来,还是因为郯老的事情?”
“他觉得郯老是我杀的。”
“他在放屁!”
黎川目不转睛看着他,问:“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就这么相信我?”
秦澈情绪有点激动,但还是尽量保持一贯的风度,“他找你出去半天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个?他说你杀了郯老,证据呢?没有证据那就是诬陷!随便诬陷自己的同志,我看他就是仗着有邓局在撑腰,整个人都飘了!”
黎川没说什么,解释道:“郯老死的时候,郯晋就在旁边,而我是郯老死前唯一见过的人,秦澈,你觉得这样子,还不足以说明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