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卡文是我审过最头疼的犯人,我刚才说过的那些方式,他都尝试过。起初,他是打算咬舌自尽,但我想他应该是电视剧看多,对这方面不是太了解,咬舌他是不能自尽的,虽然舌头上面布满了很多神经血管,可并不代表他能做到让人立刻死亡,至于电视上放的那些能通过咬舌自尽身亡的人,他其实都是被疼死的,而且这个死亡的过程非常的漫长,有一句话形容的特别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因此,卡文想通过咬舌自尽这个方式,他完全行不通,结果他疼得实在受不了,还向我们求救了。”
“然后,卡文又想着通过吞食异物让自己缓慢死亡,结果你猜怎么着,他因为着凉闹了肚子,吞食的异物刚好就卡在他的□□上,自己又弄不出来,硬生生挺了两三天吧,他又闹肚子,想上厕所,可是□□上卡着东西,他根本没办法上大号,实在没办法,他只能又跟我们求救。还有撞墙,那就更不用想,科学实验表面,人横冲墙体造成的伤害,最多也就是脑震荡而已,不会那么轻易就死的,就这样折腾来折腾去,卡文自己就先受不了,便招供了。所以啊,你心里的那些想法,对于我们而言,跟没穿衣服一个道理。”
而他的话刚落下,蔡少峰就抬起了头,一脸冷漠道:“秦警官,编故事也要编好一点,你觉得,会有人相信这种故事吗?”
秦澈严肃道:“不相信?这么说来,你是听过卡文的事迹了。”
蔡少峰选择了缄默,并没有回答秦澈的问题。
但不回答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开口,回答问题也是迟早的事情。
秦澈不着急,而是低头翻阅手里的案卷。
审讯室异常的安静,只听到翻书的声音在“唰唰”响,狭窄的房间,再配上昏黄的审讯灯,四周一直在重复回荡,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你的耳边喧哗,却仿佛又什么都没有,反反复复。
在这种环境下,人的心无法安静下来,任何一点情绪都会被无限放大。
蔡少峰也逃不过。
内心开始变得焦躁不安,每一页声音都像是催命的咒语,但唯一不同的是,它并不是催你死亡,而是以一种的痛苦的方式提醒你——“你不应该死的这么轻松”、“我还没让你死,你怎么能死”、“想死吗?求我啊”。
这是一种赤.裸.裸的折磨。
蔡少峰低着头,双手不自主在摩挲,并且频率逐渐增加,还会时不时抬头看秦澈跟程衍的位置,但两人表现的非常淡定,脸上完全没任何着急的迹象,更像是特意过来坐一会,然后等到一定的时间就走人。
至于一定的时间是多久,全凭两人的心情。
这让蔡少峰更加抓狂,不断拉扯着手铐发出哐啷的响声,跟翻阅纸张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十分诡异的噪声。
但秦澈跟程衍愣是眼皮都没抬一下。
蔡少峰见状,又用手去捶面前的桌子,举动比前一刻更加激烈。
可无论他表达怎么样的不满,两人从始至终眼睛都不带抬一下。
蔡少峰实在忍不住,大声吼道:“你们两个不是要审我吗,来呀!审我啊!”
哐啷,哐啷——
他愤怒造出非常大的响声,一边不停说着刺激的话,“怎么不审了?来审我啊,你们他妈坐在那里是死了吗?!!!”
站在审讯室外的梁天跟苗研对视了一眼,除了惊叹秦澈审问的技巧之外,更多就是无语。
苗研道:“天哥,蔡少峰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刚才我们那么卖力问他,他一个字都不说,现在反倒发神经让秦队他们问,怕不是这里有什么问题吧?”
说完又抬手指了指脑袋。
梁天让她把手放下来,说道:“苗研你这就不懂了吧,人呢,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喜欢犯贱,你越是表现的积极,他就越不想搭理你,要是你欲擒故纵,他反而会抓耳挠腮,一个字,蔡少峰他就是“贱”。”
苗研竖起大拇指,非常认可这句话,“很有道理。”
程衍被蔡少峰用手铐敲击桌子的声音搞的有些烦,抬头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就吼回去:“嚷嚷什么呢嚷嚷,安静!这是审讯室,你还记你是什么身份吗?还好意思在这里大吼大叫,刚才他问你话呢,你有回答吗?!还有,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我们这是满足的要求,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蔡少峰一时无言以对。
但程衍把头低下去的时候,蔡少峰喊道:“我现在让你们问我!”
程衍忍不住被逗笑了,“蔡少峰,你让我们问,我们就得问吗?你还当自己是七月半那个蔡馆长啊,不好意思,我们现在不想问了,你就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别乱动,要是再搞出什么动静的话,我只能让人把你给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