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燃了一支烟,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挡住了那双冷淡疏离的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适才梦中景象那样熟悉,熟悉到在梦中的他甚至可以“清醒”的知道下一秒即将看到什么,但正因如此,依然无力反抗的感觉就更加骇人。
凶手究竟是如何做到对陈长峰注射毒品的?
陈长峰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缉毒警,怎么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别人控制,而且还未曾在现场留下任何线索?
徐子轩不禁打了个冷颤,心脏也陡然间剧烈跳了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随之侵袭而来。
他忽然失去了继续深究的心思和力气,赶紧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这才发觉指间的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惊讶转身,隔着瞬间吐在自己脸上的烟雾,就看到一双直直望向自己的晶亮的眸子。他这才想起,除非是在噩梦中醒来或是连续熬通宵,自己是不会抽烟的。
这世间无论什么样的情感,想要长久,最简单的不过是坦诚,最艰难的也是坦诚。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安灏禹?
他不该活的这么没有安全感,徐子轩心想。
心底有内疚在慢慢扩散,可徐子轩却还是做不到。
就算不知道还能挥霍安灏禹的信任多长时间,还是做不到。
很早很早以前,自己在他面前就再没有坦诚两个字可言。
但好在,徐子轩总知道这种时候该用什么办法不让安灏禹问话。
后半夜两人顺理成章的也没怎么睡觉了,不到六点就出门沿着两公里外的青水河绿道跑了好几圈,正准备迎着清晨第一缕阳光拉伸下筋骨,安灏禹的手机就催命似的响了起来,摸出一看是张小墨,心道十有bā • jiǔ没什么好事,便直接按了免提。
“安队,刚刚接到报案,一个叫周庆梅的妇女在自家冰箱里发现了一个装有她丈夫手脚的盒子,辖区派出所已经到现场警戒了。”
张小墨又干又涩的声音透过手机在这蒙蒙亮的早晨听得人心惊胆颤。
由于报案人是女性又被吓得不轻,为了方便起见,肖明便让夏雪在卧室里先进行一些简单的询问。
周庆梅坐在床边上,浑身上下筛糠一样不停的哆哆嗦嗦着,一旁陪着的派出所女警甚至能听到她牙齿都嗑的咯咯直响,好在还能回答问题。
夏雪伸腿勾了个小板凳坐在她身前,抬手刚刚触碰到她的小臂就被猛的一颤躲开了,只好缩回手轻声问道:“你报案说,今天一早起来准备做早饭,打开冰箱就看到了那个盒子。是吗?”
“”周庆梅脸色煞白,半天才从发青的嘴唇里艰难的憋出一个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