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商业中心,已经接近下午四点了。
安灏禹一大早还在跑步就去了断肢案的现场,紧接着又去春江小区,早上、中午都没来得及吃饭,他一边给徐子轩发了个短信让他抽空吃点东西,一边也顾不得许多,拉着谢展就在附近找了家快餐店随便对付一下。
看谢展一脸嫌弃的盯着面前的馄饨愣是不动筷子,安灏禹看了眼徐子轩短短回了“你也记得吃”五个字,没有提及谢展,心情不知怎么就挺不错的,于是一边狼吞虎咽吃了几口一边大发慈悲的忠告谢展。
“当刑警就是这样,你现在不吃,要是饿坏了身子影响办案,全队都要受你牵连。赶紧吃。”
谢展哼哼着撅起嘴,慢腾腾的用汤勺舀起一个馄饨,看了半天,做了半天心理建设,终于闭着眼睛咬了两口就径直吞进肚子里,仿佛吃的不是馄饨而是一只蟑螂。
不知是这馄饨味道本来也不错,还是饿的厉害觉得什么都好吃,谢展吃下一个后又犹豫着舀了第二个、第三个最后还端起碗准备把汤也喝了。
安灏禹擦了擦嘴,仍然固执的强调:“你刚才也瞧见了,林勇强还没人家这个当哥哥的感情深。”
“可韩雄却各种肯定林勇强这个当丈夫的。”谢展意犹未尽的看着被自己喝了个底儿朝天的馄饨汤,啧啧嘴巴,头也不抬的怼了回去:“你刚才不也听见了吗。”
“你!”安灏禹觉得自己不该劝他吃东西的,现在有了力气,又开始不讲政治的顶撞上级了。
“我倒要看看,到最后谁判断的对。”安灏禹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撂下一句狠话,头也不回转身就走:“你付钱!”
吃了东西,两人又驱车前往云中骨科医院了解林勇强的情况。
然而结果不出所料,林勇强确实如他所说,案发时间真在值班室补觉,好几个进过值班室拿东西的护士都可以证明,医院的监控也拍到了。而且,大家对林勇强的评价都一致很好。
“安队,我怎么觉得,这案子和早上的断肢案差不多,只有搞明白卫生间为什么会那样一尘不染,凶手为什么要把韩虹的嘴缝起来,这案子才能有突破。”
“废话,你以为我不知道?”安灏禹白他一眼:“但不出去调查,光坐在办公室里想就能搞得清楚这些问题?”
谢展无奈的解释:“我不是说不出去调查,而是说我们应该把重点调查方向放在韩虹平时的为人处世上。”
“你觉得缝嘴是因为韩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得罪了人而不自知这才遭遇杀身之祸?”
“我们去春江小区问问邻居、保安就知道了。”看到安灏禹抬起手腕准备看时间,谢展不耐烦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刚刚钟楼才敲过7点的钟,现在正好是大妈们跳广场舞的时间,刚好合适,还不用我们挨家挨户去敲门。”
刑侦支队会议室。
徐子轩、肖明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春来家”送来的外卖,一边听张小墨汇报断肢案查到的情况。
“周庆梅家位于江白安置区内,一楼全是铺面,二楼至六楼是居民住户,小区内部没有监控,只有江白街和附近街道有道路监控。包括江白街在内的周边几条街道,夜宵烧烤较多,晚上的人流量都很大,我重点排查了16号下午周庆梅回家之后到今天凌晨发现断肢这段时间,暂时还没有什么发现。”
方媛初步估计王斌的死亡时间不到二十四小时,考虑到周庆梅说17日做晚饭的时候冰箱里都还没有盒子,那么凶手放置盒子的时间只能在17日晚上到18日6点这段时间。
早上去现场时,徐子轩观察过安置区内外的情况,凶手有可能是混在夜生活的人流中进出的小区。装有断肢的盒子是可以折叠的,完全可以放在袋子里不被发现,而且网上到处都买得到,因此张小墨查到的这个结果也在他意料之中。
“王斌16号早上交班回家后的行踪呢?”
“王斌16号早上8点在泡菜厂交的班,然后骑着电动车直接回了家,下午5点左右离开家,在离江白街三个街区外的一家海鲜大排档和几个朋友吃的晚饭,一直到晚上10点左右醉醺醺的出现在江白街的监控里。”
肖明若有所思道:“周庆梅说,17号早上还见过他,晚上没回家。这么说,虽然媛姐那边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但可以基本判断,王斌极有可能在17号白天遇害,18号早上周庆梅做早饭时发现断肢后报警。”
徐子轩扒了口已经有点冷了的虾仁炒饭,索然无味的嚼了几下便咽了下去,又问:“还有其他情况吗?”
“暂时没有了。我和辖区派出所的兄弟们还找到了16号和王斌一起吃饭的几个人,”张小墨心里直觉这案子不好侦破,情绪不免有些低落,神情沉重道:“都没有听说王斌最近有什么别的情况。”